這三嬸嬸給哥哥弟弟的小孩發完壓歲錢，連句告辭的話都不說，抱著她快步走出了馮家院子。
“小九，都怪三嬸嬸，三嬸嬸不該帶小九過來遭受他們的白眼，他們都是大壞蛋，不要在意他們。”
程晚晚伸手圈住她的脖子，笑得眉眼彎彎，“小九隻在乎奶、叔叔嬸嬸，還有哥哥。”
馮柳清噗地笑了，抬手捏她的臉，“小九把大伯落下了，大伯會傷心難過的！”
程晚晚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裝模作樣地想了兩秒鐘，嘟著嘴道：“大伯以後會有大伯孃，不會傷心難過的。”
馮柳清伸手捏她鼻子，“你個小機靈鬼，人小鬼大的，這些話誰教你的？”
自家小侄女被人冷落了一個下午，最後還遭受了“不公”，程昌茂什麼都沒有表示，卻全都看在了眼裡。
挑著丈夫娘的“回禮”，來到仍舊熱鬧的集市街道，他徑直走到一個販賣玩具攤位前，買了一個有著一雙粉色長耳朵的白毛兔子，笑呵呵地塞程晚晚懷裡。
“小九，叔叔的新年禮物，小九就是我們家的心肝寶貝，小九還喜歡什麼，叔叔全給小九買。”
馮柳清不甘示弱，也走過去挑了一個穿裙子的洋娃娃。
嘉遠嘉沁，以及小胖子，年紀還小，自然沒有察覺到自家妹妹遭受了“不公”。
程嘉軒大大咧咧的，同樣沒有留意到這一層。
哪怕如此，看到兩個大人買禮物，也一窩蜂地湊過去，爭先恐後地要給妹妹買娃娃。
程嘉欣心思細膩，外婆將妹妹推到一旁的那一剎，就嗅到了一股濃濃的重男輕女的“味道”。
他沒有跟風湊過去，而是轉身去隔壁攤買了一塊丁丁糖，“小九別理他們，他們都是瞎子，我們小九最乖，最可愛。”
程晚晚本不在意這些的，看到他們如此這般，鼻子一酸，忍不住熱淚盈眶。
有了這次不愉快的經歷，次日大年初四，程三嬸要去縣城給姑姑拜年，大清早就開始忙前忙後地準備東西，不再開口拉她一起。
聽到三嬸嬸要去縣城拜年，小胖子一骨碌從床上跳了起來，刷牙洗臉後，就跟條小尾巴一樣，一直尾隨在三嬸嬸的身後。
往年，奶奶都會去縣城的舅公家拜年，這小胖子每年都因為年紀太小不能跟去，今年好不容易長到六歲了，奶奶又不去拜年了。
如今，這麼難得的機會，這胖子說什麼也不會放過。
馮柳清沒法辦，只能帶他一起。
看到程嘉沁一直站在一旁，也順便把這小子一起帶上。
因為還要到鎮上坐大巴車，挑籮筐不方便，所有東西都是用麻袋裝著。
時間有點晚，程昌茂擔心趕不上大巴，幾人吃中飯都沒吃，就出發了。
“二嬸快出來，你家來親戚了，開小汽車來的，在三岔路口停了大半天了！”
程三叔他們出門沒一會兒，屋外就響了劉豔梅的高音喇叭。
聽到這女人的喊聲，沈玲玉下意識就以為是馮柳清的親戚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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