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問人借錢，連個拒絕都沒有。
程嘉傑臉上無波無瀾的，也不再作聲，繼續一聲不吭地坐在那裡。
程晚晚坐在一旁，觀察這哥哥好一會兒，想了想，果斷跳下椅子，一把將這親哥拉出房間，直拉進對面小暴君的屋子，“哥哥要錢做什麼？”
程嘉傑小俊臉刷地一沉，沉聲道：“小九不準告訴奶！”
程晚晚點頭，“小九發誓，誰都不告訴。”
“小九真乖。”程嘉傑說完，轉身就走。
程晚晚連忙伸手拉住人，不依不饒地撒嬌道：“都說保證不跟奶說了，四哥哥快說，我都發誓了。”
“三個月不見，小九怎麼變笨了？”程嘉傑噗地笑了，頗有耐心地解釋道，“哥哥是讓小九不要告訴奶，哥哥需要錢的事。”
“哥哥需要錢，小九有錢，小九可以借給哥哥，四哥哥快說！”
“小九的錢太少了。”程嘉傑不給她再詢問的機會，說完直接出門回了院子。
程晚晚無奈，只能默默跟回院子。
她之前打山豬野牛的錢，還剩好幾百呢，這都不夠？
看來這哥哥需要的是大錢。
一個十歲中學生，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跟人賭錢了？
還是被人訛上了？
跟那些不良少年廝混在一起，成績應該也會受影響才對……
要不是這哥哥又考了個全年第一，程晚晚都要懷疑這親哥參加了什麼不良組織了。
程晚晚回到院子站在這四哥哥身旁，正胡思亂起著，程子鳴嚎啕大哭的聲音，突然從嘈雜的人群中傳了過來。
一堆小孩，嘰嘰喳喳的聲音瞬間消了一半，然後就是淩氏罵罵咧咧的聲音：
“你個兔崽子，喝別人兩口奶，就忘記自己爹是誰了啊？居然推我，我讓你推！”淩氏罵著罵著，咬牙切齒，一巴掌又扇了過來。
這妯娌，程琪正廖春蘭還在時，安靜得跟只螞蟻一樣，軟弱又無能。
男人媳婦一離開，如今越來越有馬婆子那架勢了。
沈玲玉正在臺階前看電視，看到這女人發飆，直接起身回屋。
眼不見為淨。
這妯娌早上用半斤豬肉打發自己的事情，淩氏還在那耿耿於懷呢，看到沈玲玉起身進屋，揚起手又是一個巴掌。
“兔崽子，有兩口山羊奶喝，就以為自己是人上人了啊？兔崽子，有娘生沒娘養的兔崽子！住在這裡，你以為這院子就是你家了啊？不是大爺爺，餓死路邊都沒有人管你，趕我走，你算哪根蔥？”
程子鳴拿著一個玻璃瓶喝山羊奶，接連被這奶奶扇了三個大巴掌，不僅兩行鼻血流個不停，人也被扇飛到了地上，玻璃瓶砸在前面的臺階上，也摔了個粉碎，未喝完的山羊奶灑了一地。
程昌慶放好電視就回屋休息了，聞聲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景。
“三嬸消消氣，孩子還小，罵兩句就可以了。”程昌慶來到臺階前，忙上前抱起仍躺在地上哇哇大哭的三歲小孩。
淩氏看到這個老好人衝出來，更加怒了，衝上前，一把拽回孩子，罵道：“程昌慶你少管閒事，我教訓我孫子，輪不到你來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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