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讓客人進廚房談事的道理，沈玲玉正想示意他進堂屋坐，韓旭已經走到了廚房門口。
“大娘，”他語重心長地嘆了一聲，“你大哥讓我跟你帶句話，今年你們先別去他那裡拜年了。”
沈玲玉沒吭聲，直覺肯定出事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這韓旭便說道：“大娘，你大嫂的表哥進去了……”
那秦浩，沈玲玉本就不太喜歡，聞言，眉頭瞬間皺起，“這事，跟我有關？”
韓旭低頭看向悄無聲息跟過來的程晚晚，“晚晚沒告訴你奶？”
聽到這事連小孫女都知道，沈玲玉眉頭擰得更深了，“到底什麼事？”
韓旭又嘆了聲，“你兒子程昌文，之前不是談了個女朋友嗎？前段時間跳河自殺了，那秦浩去年元旦把人強姦了……總之，現在你大嫂把這事怪罪到你兒子身上。”
沈玲玉沒有再追問，沉默了好半晌兒，方才低頭看向一旁的小孫女，“這事你叔叔知道嗎？”
程晚晚實話實說：“除了強姦犯的名字，別的都知道。”
沈玲玉沒再說話，招呼韓旭進屋烤火，轉身去後院抓來一隻母雞，準備招待客人。
“叔叔，人怎麼抓到的？”程晚晚將人拉住，好奇地問道。
韓旭伸手捏她臉，“小孩子少摻合大人的事。”
程晚晚直接虎臉，“沒我摻合，你能抓到人！”
韓旭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凝重，良久方才喃喃自語地說了一句，“抓到人是好事，只是代價太過慘烈了。”
程晚晚皺眉：“什麼代價？”
韓旭沒理她，直接進屋找程大伯聊天去了。
到底什麼代價？
韓旭不說，程晚晚也沒辦法。
不管怎樣，秦浩鋃鐺入獄了，這輩子應該不會再勾搭上姜二爺了吧？
中午吃飯的時候，韓旭掃了眼座上的人，扭頭看向沈玲玉，“大娘，你大孫子呢？”
“中學下個星期才考試，這個週末他另外兩個弟弟也沒有回來。”沈玲玉邊給他盛雞湯，邊回道。
韓旭伸手接過燙碗，笑道：“大娘你這大孫子了不起啊，一頓午餐下來，把我家老爺子迷得暈頭轉向。”
韓旭這爺爺，沈玲玉沒有見過，只在大哥口中聽到過幾次。
聽她哥那語氣，這韓老爺子也算是江城的一個大人物。
沈玲玉拿過程晚碗小碗，附和道：“這小子不說話時跟個木頭人一樣，讓你爺爺見笑了。”
“大娘，這就你不瞭解了，那天我也在場，還有晚晚也在，你家嘉朗，我都出去兜一圈回來了，我爺爺還一直叨叨個不停。”
“這次，我是奉命過來當說客的，我爺爺的意思是，讓你孫子去江城念高中，這老爺子整天待在家裡無事可做，把我們縣歷年來的考生名單全過了一遍，有高考至今，總共也就考出了兩個北大的。”
“你家嘉朗可說了，他要去清華，所以大娘你考慮一下，江城高中別的不說，單老師這方面就比咱們縣中學的強。”
八個孫子中，最讓人頭疼的也就這個大孫子了，沈玲玉不好答覆，只能笑著說：“這事還得他父親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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