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們是瞞著大人跑來的，程昌文扭頭再次掃了小暴君一眼。
隔壁三叔家買回來的孫子，他非常有印象。
這小子，小的時候還是一副乖順聽話的樣子。
當年程琪正罰他在後院劈柴，他一句反抗都沒有，默默拿起斧頭，在後院劈了一個下午的木柴。
人只比斧頭高出兩公分，他實在於心不忍，還偷偷幫了一把。
眼下這小子比前年長高了不少，本事也長了不少，好傢伙兒，居然瞞著大人帶著他五歲大的侄女兒，跑到兩三百公里外的地方！
程子逸對這位好心的程四叔也還有印象。
觸到這位程四叔的目光，下一秒，他就默默走到程晚晚的身旁。
“小逸路上照顧好妹妹，”程昌文面無表情地叮囑完這邊，又扭頭看向一旁的老同學，“麻煩把我侄女兒毫髮無傷地送回百花村，我媽現在肯定急瘋了。”
李放聳聳肩，“抱歉，為了找你這個老同學，我們身上的錢都花光了。”
這攝影師和那趙表舅一樣，心裡那份幸災樂禍一點都不捨得掩飾一下。
程晚晚無語地瞟了他一眼。
直接無視掉這攝影師的陰陽怪氣，再次抱住自家四叔的大腿，“叔叔跟我們一起回去，逸哥哥身上還有三十塊錢。”
程昌文看到她白皙粉嫩的小臉被自己衣服弄髒了，忙伸手幫她擦拭，哪料越差越髒，忍不住笑了，“小九，你被四叔弄成了一個小花貓。”
程晚晚：“……”
能不能別再轉移話題！
“叔叔不打算回家了嗎？”程晚晚不死心，繼續窮追不捨地問道，“不當醫生了，害怕奶知道，所以不敢回家？”
自己離開時，這小侄女還不會叫叔叔呢，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不僅會說話了，還跟個小大人一樣。
程昌文望著自家小侄女，看著她亮晶晶的雙大眼睛，忍不住默默感慨了一番。
良久，他再次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小九果然長大了，回去後別跟奶說，這是四叔和小九之間的秘密。”
程晚晚搖頭，“小九不撒謊。”
程昌文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蹲下身哄道：“小九最乖了，就幫叔叔一回，叔叔過年後一考完試馬上回家。”
聞言，程晚晚不禁一愣，疑惑地打量著他，“奶說叔叔要考研究生，叔叔是真的考研究生？”
“嗯。”程昌文輕輕點了下頭，“叔叔考完試馬上回家，所以，小九要替四叔叔保密。”
程晚晚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叔叔為什麼不在醫院裡一邊上班，一邊學習呢？”
“因為醫院不是學習的地方。”程昌文一本正經地回道。
靠著橋欄杆吹冷風的李放，聞言，毫不客氣，直接冷哼一聲。
程昌文直接無視掉這老同學那毫不掩飾，赤果果的冷笑，哄完小侄女，便起身衝他道：“李放人是你帶出來的，麻煩原路帶回去，我媽的性子估計你還沒有了解，她要知道是你帶出來的，百分百告你拐賣小孩。”
李放冷哼一聲，直接把他的恐嚇當空氣。
這老同學的脾性，程昌文也算有所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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