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位大舅公也是六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比百花村的程大爺還要精神，
只是過分沉默了些。
似乎對什麼事情都不太關心。
吃飯時，笑呵呵地給程晚晚夾來一個雞腿，就不再吭聲了，繼續安靜地坐在主位上，慢條斯理地吃著晚餐。
直至放下筷子，那雙蒼老卻依舊精明的眼睛，這才動了下，目光落在了正在低頭吃飯的小外甥身上。
“我都跟你媽說了，過兩天跟你媽一起回去，明年考試再上來。”
程昌文沒有回應他，繼續安靜地低頭吃米飯。
那安靜吃飯的樣子，就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洗澡時，程晚晚以為奶奶會有很多話問自己。
然而，這奶奶什麼也沒有問。
不管是她跑來江城的事情，還是傍晚在急救室門前發生的事情，這奶奶隻字未提。
“奶，今晚小九和叔叔一起睡？”穿好衣服，程晚晚試探著問。
傍晚那輛貨車就差一點點，就撞過來了，沈玲玉到這一刻仍舊心有餘悸，聞言，默默點了下頭。
讀書時，這位四叔叔應該是經常來這位大舅公家，三樓的房間裡，擺滿了很多醫學行業的專業書籍。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他的個人物品，這些東西應該是畢業後，直接從學校搬來這裡的。
程晚晚爬上床後，這叔叔眼睫毛動都不動一下，繼續仰面躺著。
開導人的話，程晚晚也不會，只能默默在角落裡躺好。
一夜平安無事。
清晨看到這叔叔安然無恙地躺在一側，程晚晚默默鬆了一口氣。
跟著沈奶奶下樓吃早餐時，在飯桌旁，她意外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秦浩。
姜媚的表弟。
這姜表弟，穿著一身家居服，頭髮也是亂糟糟的，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這秦局長，身為一局之長，都沒有自己的家嗎？
居然住在沈家，程晚晚怎麼想都覺有些古怪。
“人呢？還沒起來？”沈凌瀟吃下兩個小籠包後，便放下了筷子，抬頭看向對面正在給小孫女盛米粥的妹妹。
沈玲玉把粥放好，又將一籠小籠包移到程晚晚的面前，方才哼了哼，“大哥你別理他，他想餓著，就由他餓著。”
沈凌瀟眉心皺了皺，目光下一秒就移到一旁的秦浩那裡，“昨天下午，一橋那邊有個女人跳河自殺，你聽說了嗎？”
秦浩一臉的不以為然，邊喝粥邊回：“沒聽說。”
“派人去查一下。”
秦浩停下喝粥的動作，抬頭看了過來，“姐夫，這女人誰家的？”
沈凌瀟接過保姆送過來的報紙，戴上老花鏡，邊看報邊回他：“顧院長的小孫女。”
聞言，秦浩臉色驟然大變，隔了好一會兒，方才吞吞吐吐地問道：“顧家孫女？昌文……昌文那相好？”
沈凌瀟目光從報紙上移到到他臉上，“這事你也知道？”
秦浩忙扯開一個笑容，“有一次，她跑來這裡找昌文，剛好被我碰到了……”
這麼一個回答，沈凌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正在吃小籠包的程晚晚，注意力也不在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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