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男售貨員為難的說道，“這些衛衣都是今年的最新款，全是上個星期剛到的新貨，一個顏色一個尺碼總共就來了三套，一米二、一米三的全被你們買了完了，小娃娃你看深藍色的可以嗎？”
程晚晚搖頭，“不用換顏色，就要湖藍色的，一米七五一套，一米七兩套……”
想到程嘉朗不復讀的話，也該上高中了，男生高中時期都會猛長身體，她又改口道，“不對，一米八來一套，兩套一米七五的，一套一米六的。”
隨著個體商販的不斷湧現，供銷社的生意一天比一天艱難。
今日，不到半個小時，就售出了十套衛衣，五個文具盒，這天大的好訊息很快就傳到了二樓辦公室主任那裡。
李主任笑呵呵地從樓上下來，來到大廳後門看到一擲千金的買主，他的腳步瞬間頓住，臉上的笑容也跟著瞬間消失殆盡。
他站在那裡暗暗觀察了兩秒鐘，然後，揹著默不作聲地轉身上樓。
沈玲玉正在跟男售貨員結賬，一側後門的事情毫無察覺。
供銷社離鎮中學還有一段距離，程晚晚瞄到牆壁上的掛鐘指標已經指到了兩點一刻，看到沈玲玉已經結完賬，拉著她就往外走。
沈玲玉不傻，看到小孫女拉著自己往鎮中學的方向走，瞬間就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想到程嘉朗逃學出去玩的事情，她內心非常糾結。
從羅校長那裡得知這個訊息的那一刻，她就想跑來將這臭小子大罵一頓。
最後，想了想，還是忍下了。
如今，很快就要見面，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說重了，又擔心，這小子一下子受不了再次跑了。
可是這事太惡劣了，不說又不行！
“沈老師，你來的正好。”
沈玲玉還在那裡糾結，人已經走到了校門口。
不巧，這個時候，正是放學的時候，羅校長家裡有事，破天荒地走在了第一波人群裡。
看到沈玲玉，這盡職盡責的老校長，立刻拋下自己的私事，擰著眉頭走了過來。
“羅校長，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沈老師，我不當老師都十幾二十年了。”沈玲玉看到這校長，也停下了腳步，皺眉道。
羅校長笑呵呵地解釋道：“叫習慣了，一時改不了，何況沈老師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優秀的教室，算了，先不說這個，你家嘉朗想要明年參加高考，這事你知道嗎？”
沈玲玉眉頭再次皺了下，“家裡出了點事，我還沒來得及見這臭小子。”
羅校長搖頭嘆了聲，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有空勸勸他，這事欲速則不達，這小子底子是不錯，可是這兩年你也看到了……我還有事，這事你回頭勸勸他。”
“校長我哥哥呢？”看到這校長要走，程晚晚忙叫住他。
羅校長駐足思考了兩秒鐘，回道：“你哥哥啊，這個點應該還在教室裡刻苦學習呢。”
說著他又回頭衝身後的門衛擺擺手，門衛心領神會，衝沈玲玉擺擺手，將人放進了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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