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以後做什麼事情要跟奶說一聲，不能再自己擅自作主。”
幫如同木偶娃娃一樣，愣愣地躺在床上的程嘉沁洗完澡後，沈玲玉又將程晚晚拉進沖涼房。
她平靜地說著，說話語氣和韓旭一模一樣，用的全是大人跟大人對話的語氣。
“小九都聽奶的。”程晚晚乖順地點了點頭。
沈玲玉沒有接她的話，默默幫她搓肥皂。
看到這奶奶不說話，程晚晚又補上一句，“奶，對不起，以後小九一定跟奶商量。”
沈玲玉靜默了片刻，方才再度開口，說的卻是另一件事。
“你大哥找到小姨了嗎？”
程晚晚愣了愣，很快反應了過來。
原來，程嘉朗是跑去找葉子杏的妹妹！
“奶，哥哥說，想去看媽媽，”程晚晚滿臉的疑惑，“奶，媽媽不是去世了嗎？”
“小時候，媽媽帶他去看過一次大海。”沈玲玉拿水瓢一邊幫她沖掉泡泡，一邊回道。
那說話的語氣，就跟聊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臉上無波無瀾的，語氣也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奶，奶不要罵哥哥，哥哥都不敢回家。”程晚晚站在床上穿好衣服後，伸手摟過了仍舊面無表情的奶奶的脖子，哀求道。
沈玲玉愣了下，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奶什麼時候罵他了？”
“奶沒有罵，哥哥也很怕奶。”程晚晚小胳膊仍舊摟住她脖子。
“今晚小九跟八哥哥睡，奶要照顧你六哥哥。”沈玲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將人抱回地上後，出門餵豬餵雞去了。
程嘉泯獨自在石家飯館住了五六天，不像之前那麼粘著程晚晚了，讓他回家跟哥哥睡，他就乖乖地回家找哥哥。
小胖子看到妹妹搬來跟自己睡一屋，開心極了，在床上歡蹦亂跳個不停。
沈玲玉將程嘉沁放到自己的床上，就過來催他們熄燈睡覺。
程嘉沁應該是嚇壞了，沈玲玉才走到兒子的房門口，身後就傳來了孫子大喊大叫的聲音。
“哥哥別怕，小九哥哥，還有奶，我們全在這裡。”程晚晚還沒有拖鞋上床，聽到喊聲，比沈玲玉反應還要快速，第一個衝進屋裡。
程嘉沁看到他們回來，立刻停止了喊叫，繼續愣愣瞪著一雙眼睛躺在那裡。
“小五，帶小九回去，明早還要上學，早點睡覺。”看到程嘉沁安靜下來，沈玲玉忙擺手讓他們出去。
程嘉遠非常懂事，聞言立刻將床前的妹妹拉出房間。
兩人來到房門口，剛好遇到同樣聞聲而來的三舅公。
他皺眉打量了兩眼床上的程嘉沁，進屋將姐姐拉到房門口，小聲問道：“要不要送去醫院看看。”
“不用，哥哥只是嚇到了。”回答他的是程晚晚。
沈凌俊皺眉看向她，“小九回去睡覺。”
“旭叔叔說了，哥哥嚇到了，我們在一旁陪著他就可以了。”程晚晚仰著頭，執拗的說道。
程嘉沁一看到床邊沒人就大喊大叫，這種情況，其實很好治癒的，只要陪在一旁，給他足夠的安全感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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