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亮晶晶的彈珠打在菜刀後，又“啪”的一聲，飛彈到了林棟材的膝蓋上。
這林混混剛想站起來，捱了這麼一下，又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程晚晚面無表情地瞟了一眼那林棟材，邁步朝沈玲玉走去。
走了兩步，她想了想，又折回來語重心長地叮囑道：“哥哥不要打腦袋，眼睛也不能打……不對，他要亂來的話，哥哥就打他的手或腳，其他地方不要打。”
這小妹妹，儼然一副小大人的小模樣！
聞言，程嘉朗嘴角不覺勾了勾，默默點了下頭。
看他點頭，程晚晚鬆了一口氣，安心上前拉住沈玲玉，“奶我們進去找哥哥他們。”
很久以前，程嘉朗還小的時候，就三天兩頭地帶著彈弓上山打野雞野兔。
對這小子的槍法，沈玲玉早就見識過了。
孫子孫女能有如此表現，她一點都不驚訝，拉著程晚晚就往裡屋走去。
兒子女兒都被打倒在了地上，阮氏早嚇得六神無主。
看到沈玲玉衝進家門，也不敢上前阻攔。
她跑過去，拉不動兒子，又回來拉仍滾在地上的女兒，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臭小子，把我兒子打殘了，我……我跟你們程家沒完……”
她語音未落，又是“啪”的一聲，林棟材一個膝蓋剛離地，下一秒又撲通一聲跪趴在了地上。
阮氏氣得一頭衝過去……
程嘉朗不動聲色往一側偏了偏，下一秒，這老婦人就“咚”一聲，一頭撞在了身後的土牆上。
然後就是這老太婆嗷嗷大叫的謾罵聲……
程嘉朗俊眉皺了皺，好在，沒一會兒，奶奶就抱著七弟弟出來了。
“今晚把嘉遠嘉沁送回百花村，不送的話，我明天還會再過來。”
沈玲玉掃了地上的三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在已經安靜下來的阮氏那裡。
阮氏心有不甘，卻也只能默默任由他們將人帶走。
出了林家，程嘉朗又默默蹲到程晚晚的跟前。
程晚晚拍了拍他的後背，小聲道：“哥哥去背七哥哥，七哥哥嚇到了。”
程嘉朗回頭看了她一眼，一聲不吭地跟上前面的奶奶。
沈玲玉扭頭看了他一眼，將程嘉泯放到了他的背上，然後伸手牽過一旁的小孫女繼續往回走。
“奶，大伯會好起來的，七哥哥也會好起來的。”程晚晚回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沈玲玉沒有接話，牽著她繼續往前走。
程晚晚想了想，又小聲道：“奶哥哥每天都很傷心難過……”
沈玲玉仍舊沒有吭聲。
程晚晚本還想繼續說下去的，看到她偷偷抹眼淚，心裡默默嘆了聲，不再多說。
晚上，林家沒有將程嘉遠和程嘉泯送回來。
沈玲玉想了一個晚上，決定再多跑一趟，實在不行，再去城裡找弟弟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她起床後，中飯都不做，交待好程嘉軒程嘉傑，讓他們去曬穀場曬稻穀，就往蘇蘆村趕去。
有了昨天的那一出，程晚晚更加不放心了，看她出門，拉著程嘉朗又跟了出去。
這次，當家的林富貴也在家。
一家四口正圍坐在一張石圓桌旁，吃十點鐘的中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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