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程嘉泯這麼一打岔，石育民果真繞過了她的問題。
他扭頭看了程嘉泯一眼，笑道：“這是昌林的小兒子？”
程琪珍搖頭，“他大哥的小兒子。”
“程昌慶的？經大伯這麼一說，跟他老子還真的蠻像的！”
程琪珍沒接話，默不作聲地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向牆上的掛鐘那裡。
石育民繼續笑道：“前兩天我還在集市上遇到你這侄子了，說他們廠裡有個小孩走丟了，讓我幫忙找人問問，我平日都在外忙東忙西，鎮上的關係一個都沒有，哪有這個能耐。”
人販子？
茶廠的小孩被人販子綁走了？
程晚晚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石育民，奇怪的是在他臉上並沒有發現任何心虛的痕跡。
就像是嘮家常一樣，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程琪珍依舊沒有接話。
石育民毫不在意，默了默，神情卻有些古怪起來，囁嚅著問：“他親家是不是姓林？”
“怎麼了？林家又惹事了？”程琪珍看他神情怪怪的，便順著他隨口問了句。
“只是突然想起，隨口問一下。”石育民笑笑，目光又落到了程晚晚身上，話鋒一轉，話題又回到了她父親那裡。
“大伯，昌林現在在做什麼？”
“這小子還能做什麼，除了在家乾點農活外，就偶爾出去給人做點木活。”程琪珍實話實說。
想到昨天幾人聊起的電器生意，他哼了哼，恨鐵不成鋼地罵道：“育民還是你有出息，昨天我聽說你在做電器生意，就讓他也試著做一下，這小子居然說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活該窮一輩子！”
“大伯，還是你家昌林比我有能耐！”石育民推了推金絲邊眼鏡，謙虛地笑道，“在機械廠那幾年，他就是我們廠的老大，廠子裡每個人都聽他的。”
程琪珍冷哼，“有什麼用，現在還不是在家種田！”
石育民搖頭笑：“只是沒碰到機會而已，他要願意，我還真缺個幫手，過兩天我去百花村一趟。”
“他要真能跟著你幹，也是件好事！行了，時間不早了，這個你收著。”程琪珍扭頭又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將兩顆大靈芝從布袋裡拿出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起身就要告辭。
“大伯等一下，我這就拿錢給你。”
今日鎮上有集市，來一趟鎮上不容易，石育民也不留他，拿著兩顆大靈芝進了客廳裡邊的套房，沒兩分鐘就拿著兩張大團結出來塞程琪珍手裡。
程琪珍瞟了眼被塞到手裡的錢，皺眉道：“要不了這麼多。”
說著，就要將一張大團結塞回他的手裡。
“大伯，別見外，這錢我給孩子的。”石育民伸手揉了揉程子逸的腦袋，讚道，“小子不錯，小小年紀就可以摘靈芝！改天帶你笠哥哥一起。”
程子逸沒吭聲，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
程琪珍為人正直，也不差這點錢，更沒有要佔人便宜的心思，依舊將多出來的一張錢塞回石育民手裡。
石育民同樣不差這點錢，接過錢直接將錢塞程子逸手裡，“子逸拿著，這是你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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