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程嘉朗回頭看了奶奶一眼，掙脫她的手，就往大門走去。
程晚晚望著那有些落寞消瘦的背影，聯想到林淑梅跟羅冬風的談話，立刻邁著小短腿追了過去。
“哥哥，別走。”她拉著他的衣襬，仰著小臉蛋看著他，小神情頗有幾分嚴肅的味道，一臉認真的說道，“小九被蛇咬只是個意外，跟哥哥無關。”
程嘉朗正想掰開她的手，聞言動作不禁一頓，漆黑的眼睛裡瞬間泛起淚光。
“哥哥，別走。”程晚晚乘勝追擊，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撒嬌。
“哥哥學校真有事。”程嘉朗將臉扭到一邊，心裡非常感動，嘴上說的卻依舊是這句話。
“哥哥騙人。”程晚晚嘟著小嘴，轉到他的面前，氣鼓鼓的說道，“哥哥最好了，他們瞎說，小九才不信哥哥會害小九！”
程嘉朗眼眶裡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瞬間奪眶而出。
這些話，不管是爸爸還是奶奶，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
他知道他們不怪自己，只是，種種巧合，不得不讓他們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包括他自己。
程嘉朗不想讓小妹妹看到自己哭，更不想讓她再因為自己受到任何傷害。
他垂著頭，快速繞過程晚晚，跑了出去。
程晚晚看著他流著淚跑出家門，心裡忍不住一陣感慨。
三十年後，在科學界舉足輕重的科學家，少年時代居然會被這種命理學說所困擾！
從呱呱墜地伴隨至今的心病，是沒法一兩句話就可以治好的。
程晚晚沒有再追出去，只是默默地目送他離開。
解鈴還須繫鈴人。
這個時候葉子杏能回來就好了。
她回來了，他就會知道，他壓根就沒有剋死自己的母親，至於其他的，除了巧合，全都是結果導向的聯想。
只是，前世程首富用了三十年才找到他的原配妻子。
她現在只是個四歲半的小孩，寸步難行，又要去哪裡找那葉子杏呢？
程晚晚轉身回院子，看到沈玲玉已經回了廚房。
自己剛才對程嘉朗說的話，程晚晚不確定她聽到了幾句，不過，看到她這麼一聲不吭地任由程嘉朗提前回學校，心裡多半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程晚晚站在廚房門口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走進了廚房。
“晚寶，廚房煙大，不要進來，在院子坐著。”沈玲玉看到小孫女進廚房，連忙放下手中的火鉗，起身將她抱出廚房。
“奶，蛇不是哥哥甩小九身上的，奶不要怪哥哥。”
程晚晚任由沈玲玉抱著，雙手圈住她的脖子，窩在她懷裡小聲撒嬌。
孫子們都沒有撒謊的習慣，程嘉朗說“不是”，沈玲玉便信了，轉身回廚房生火煮豬食，壓根就沒有聽到程晚晚對哥哥說的話。
聞言，她腳步不禁一頓，抬手摸了摸程晚晚的小腦袋，笑道：“奶知道，奶不怪哥哥。”
程晚晚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幾秒後，她搖了搖小腦袋，氣鼓鼓的說道：“奶騙人，哥哥要走，奶也不攔，奶就是在怪哥哥！奶不僅怪哥哥害小九被蛇咬，還怪他害死爺爺，害死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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