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咱們聊聊吧！”老太太突然收回了手裡的金絲指套，轉變了主意。
那金絲指套，就是之前傷到夜霂的兇器。此時老太太收起武器，就表示她暫時不會出手。
“請便。”張木涵明白，這老太太是覺得她和夜霂已經插翅難逃，所以也就不再著急。加上她這幾百年沒和人好好聊天，所以才會這樣。看來，不論是人還是鬼，只要是女人，總是少不了多話。
張木涵收起斬妖劍，她現在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全盛時或許能和這老太太有一戰之力，但是現在她沒有任何勝算。
攤攤手，“您請！”張木涵現在有一種‘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賴皮勁兒，一屁股坐在地上，毫無顧忌。
“哈哈，我就說要不是咱們是敵人，我真的會和你成為莫逆。”老太太又是一笑。幾步走到張木涵身邊，遲疑了片刻，也席地而坐。
“說吧，想聊些什麼？”張木涵沒什麼表情，似乎只是為了打發時間。
老太太又笑了，“小姑娘，怕死嗎？”
“生死有命，今天被你攝了來，就有了回不去的覺悟。”張木涵淡淡的說道。
“哈哈，真是個有趣的小姑娘。”老太太又是一笑，而結界球裡面的夜霂，已經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了。上一秒還水火不容的兩人，現在竟然開始坐下來聊天了？不詭異嗎？
“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誰吧？”老太太看著張木涵，“看你年齡不大，對我們這些老古董一定是知之甚少了。”
張木涵點點頭，“確實不知。”張木涵醒來後，一直在有意無意的避開關於歷史的一切。她不想了解歷史，這樣她就還是天師府那個大小姐了。
“還真是誠實，”老太太嘆氣，“你這個性子好是好，可若是生在帝王家，你可能活不到成年。”
“……”張木涵索性不說話，什麼皇室，她才不稀罕！
“我是滿清的第一位公主，我的阿瑪是努爾哈赤。起初叫東果格格，是阿瑪的嫡長女，也是阿瑪最大的孩子。小時候阿瑪很疼我，但是終歸還是沒逃得過政治婚姻。”老太太說起這些，臉上不見悲喜，但是張木涵卻能感覺出她的悲慼。
“既然生在皇家，還有什麼自由可言？”張木涵倒是見怪不怪，那樣的時代，女子不幸者本就居多。即便是皇家的公主，也一樣不能免俗，這就男尊女卑的必然。
所以張木涵才一直說，現在的女子真的很幸福。社會對女子的包容度高不說，還有很多專門針對女性的福利。
“是啊，最是無情帝王家，”老太太笑笑，“阿瑪為了拉攏人，十一歲那年，便把我嫁給了已有妻子的何知禮作嫡福晉。我這一生看起來是風光無限，嫁了一個開國元勳的丈夫，生了六個有本事的兒子，死後更是被追諡為固侖端莊長公主。可是誰又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呢？我這一生，從出生到死亡，再到被困在這金窩銀窩裡守護大清江山，又有誰問過我的意見呢？”
張木涵看著老太太，“沒想過反抗？”
“反抗？我們註定受大清驅使，誰能反抗？”老太太笑的涼薄，“小姑娘，說了這麼多，就是想給你個機會。”
“什麼機會？”張木涵嘴上這麼問著，心中卻有了猜測。聽老太太的話，這裡還有個什麼大祭司。也就是說，像老太太這樣的守墓人還有很多。怎麼辦？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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