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塊硬幣忽然從不遠處飛過來,無比準確的砸在了水果上,一小塊西瓜就那麼往後彈開,直接掉落到了那少爺的衣服上,又滑落到地面,留下一片汙漬。
“誰幹的!”
少爺猛地起身,怒不可遏。
自然是要生氣了,衣服被弄髒了還是小事,關鍵是好不容易能夠擁有一個和厲晚舟親近的機會,就那麼從眼底下飛走了,換成誰都會怒意勃發。
少爺站起身之後,厲晚舟也順勢看過去,這一看可就要緊了,嚇的她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
宗,宗序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她可不記得自己有告訴過宗序自己今天的行蹤,這個男人也太神通廣大了一點吧?
這回換成厲晚舟嚥了口水,盯著不遠處的男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男人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彷彿剛才擲出硬幣的動作並非他所做,但此刻也只有他一人有可能是作案目標了。
偏偏他還氣勢強大,面無表情的站著都能讓人嚇的腿軟了,更別說他的嘴唇還緊抿著,刀削般的五官和那雙獵鷹一樣的眼眸,足夠讓這幫外強中乾的公子哥們被嚇到一句話都不敢說。
但站在厲晚舟身邊的這位少爺可能是正在氣頭上,並沒有立即被宗序的冷冽嚇到,甚至大言不慚的說:“嘛呢你剛才壞小爺的好事兒,你知道小爺身上這件衣服多少錢麼!你趕緊給我道個歉!”
宗序連一眼都懶得去看他,視線直接停在了厲晚舟的身上。
厲晚舟被他意味深長的目光注視著,緊張的往後退了一大步。
宗序的目光更冷了幾分。
“說話啊你,啞巴麼!你要再不道歉,可別怪小爺我不客氣了!”
厲晚舟被這人吵得耳朵疼,又怕這人太過愚蠢惹毛了宗序,下場悽慘,便好心提醒他:“你能不能安靜一點?衣服弄髒了一點兒而已,送去幹洗不就行了?”
“怎麼能這麼說呢晚舟,是這個人挑釁咱們,剛剛我可是在餵你吃水果啊,要不是因為他我就能......”
能什麼?
後面的話他也不敢說下去了,只是清清嗓子,再把矛頭指向了宗序:“對,說的還是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讓你給小爺我道歉沒聽到啊?聾了怎麼著?否則小心我今天讓你只能從這兒躺著出去!”
厲晚舟無奈的扶額,這人怎麼不聽勸呢?都跟他說讓別再這麼不依不饒了,這人可是宗序啊......
“道歉?我為什麼要道歉?”
宗序像是終於有了點興致,冷冰冰的問他。
“當然是因為你剛才的所作所為了,你不僅打擾了我們,還弄髒了我的衣服!”
其他在場的人都已經把注意力放到了這裡來,看到這種爭吵,也都圍了過來。
這裡面不乏有認出宗序來的,立即臉色大變,想要去阻止不知好歹的某人。
宗序卻已經冷笑著說:“打擾你對我的未婚妻動手動腳呢,還是打擾你試圖覬覦我宗序的人?”
“什麼就叫做你宗序......你說你是誰?宗序?!”
這位少爺自然是知道宗序大名的,也很清楚宗序二字背後的含義,在確定自己沒有產生幻聽,並且感受到了周圍那些人看著自己的同情眼神以後,腿肚子都開始發抖,嘴唇也哆嗦起來:“我,我不知道您是,我,我......”
“好了,就一點小事兒而已。”厲晚舟看不下去了,開口道,“你們繼續玩,我先走了。”
她這麼說,就是在息事寧人了。
厲晚舟本身也沒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她自個兒並沒有認為是宗序的未婚妻,目前為止她仍然覺得一切都還是為了演戲騙母親而做,不管宗序是什麼想法,都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她也不需要為了宗序做什麼,現在這些人怎麼說還算是自己的朋友,所以厲晚舟也不想讓他們因為自己而和宗序有了矛盾。
不過這麼說了之後,她也待不下去了,再說,就宗序看著她的眼神,她也實在是沒有那麼強大的心理素質,還可以繼續在這裡待著。
走到宗序身邊,厲晚舟看著他:“走吧,大老遠的到這兒來了,我們換個地方再聊吧。”
宗序冷臉瞧著她,唇邊的涼意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