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呢。
容初居然夢見了時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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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冷飲店的門口。
天氣炎熱,下午的陽光照在身上,彷彿有看不見的火焰被點燃,然後在她身上蔓延。
非常不舒服的天氣。
也是她相當討厭的季節。
容初推開了冷飲店。
在這之前,她還懵懵懂懂,只隱隱約約知道自己在哪裡,知道自己是誰,卻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自己將要做什麼。
夢。
最擅長的就是模糊與重建人的記憶,從那些記憶的片段裡,從那些已經記不清的碎片中,打亂又重組,變成了一個如抽象畫一般時而荒誕時而朦朧時而美好又時而恐怖的一個又一個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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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她拿起了選單,選單是一張列印的一張紙鍍了塑膠的保護膜,摸上去,有點油膩。
她看向選單時,突然發現自己看不清上面的字。
這是很奇妙的感覺,明明文字近在眼前,明明她視力並無問題,可偏偏,就是看不清。
容初看著選單,有些疑惑,她抬手,想要叫老闆娘過來直接點餐。
她沒有想為什麼自己會看不清選單翻的字。
因為在夢裡,邏輯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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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冷飲店的門再次被推開。
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容初隨意的一眼掃了過去。
是個少年,身材瘦削,容貌清俊而氣質冷冽,白襯衣穿在身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彷彿多了幾分清冷,讓人難以接近。
容初的這一眼還未收回,少年突然轉頭看向了她的方向,並且,和她對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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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霎那。
仿若腦中有鐘聲被敲響,彷彿教堂的玫瑰窗下,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而入。
突然之間,又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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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一個瞬間。
容初猛地清醒了過來。
她在夢中,完完全全的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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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容初記起了一切,
這是在夢中,和在虛擬世界的感覺全然不同。
這很奇妙,不真實之中,又有著怪誕的自成一體的真實感,如曾經的比爾斜塔,荒謬和真實之間,存在的一種灰色地帶,往前一步,便是夢中,往後一步,便是現實。
她也記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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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