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鈴聲忽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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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驀地醒過來。
她摸了摸眼角,發現自己在流淚。
是因為夢境嗎?
是因為,夢裡的她,悲慟絕望到,已經哭不出聲音了嗎?
容初用手背擦去眼淚,一遍又一遍,眼淚卻好像怎麼也流不盡,呼吸之間,帶著綿長的窒息一般的苦悶,彷彿連胸腔都帶著針刺般的痛,密密麻麻的,都紮在了她心臟的位置。
她手心輕輕按在感受著疼痛的心臟的位置上。
心臟在痛,呼吸也在痛。
明明夢醒了,可是她恍惚還未脫離夢境中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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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那個她,究竟在悲傷著什麼,究竟因什麼而徹底無望。
那大概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
可惜的是,一覺醒來,容初已經忘了夢中的那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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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響一段時間,自動停止,過一段時間,又再度響起。
時間在早上五點五十五。
初夏的時節,這個時間點,天邊才剛剛暈染起一層薄薄的模糊的光,風仍帶幾分微寒,不知是誰家養的公雞,到了這個點,便開始啼叫。
容初關了鬧鐘,她才要坐起來,忽然察覺到身旁還睡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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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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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一怔,然後才想起來。
這個人,應該就是她的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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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之後,容初和男朋友住在了一起。
她好像不大記得,當初自己為何會同意男朋友的提議,捨棄了宿舍而出來租房住。
容初忍不住拍了拍腦袋,她總覺得一覺醒來,自己的記憶力變得好差,許多事情,總是想不起來,又或者明明想起來的卻仍舊朦朦朧朧的,她看不清,也聽不清,只能靠猜測。
她在床上坐了一會,被我的溫暖讓她有些捨不得起來,甚至想睡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