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在《最後的晚餐》前停留許久,她必須從頭到腳的仔細觀察這張畫的所有細節。
可是遺憾的是,她可以發現的,也不過是這畫幾乎沒有任何修復過與被損壞過的痕跡,與真實的那張畫不一樣,這張就彷彿從未經歷過歷史的洗禮。
《最後的晚餐》走到最後,是第二個房間的門口。
容初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時,還是猶豫了一下。
與其說是猶豫。
不如是在判斷。
從第一個房間的遭遇,從每一張她所認識的畫中所提取到的資訊點。
這個世界的建立者已經明確是那個叫薄子默的男人。
上一次,容初見他,是在一個奢靡的房間內,他所作所為,荒誕又肆意,已然不是一個正常人。
而在第一個房間,他還擁著著一張彷彿是正常人的皮囊。
只是皮囊下,不知人心如何。
容初開啟了第二扇門。
她突然間站在了一片雨幕中。
此時,天色未暗。
一條窄小的古老城市留下的小巷中,雨勢無止境的傾瀉而下,雨聲密集恍惚有了迴響,雨真的太大了,大到眼睛一睜開,雨水便淹沒了視線。
容初找到一個屋簷躲雨時,短短几十秒,她彷彿不是剛淋過雨,而是直接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全溼透了。
然後,她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雨聲之大,她能聽到的這一陣腳步聲,是屬於高跟鞋的。
隨即,女子的嬌笑聲傳來。
“子默子默,這裡這裡。”一個穿著短裙與高跟鞋的少女衝過了雨幕,躲在了容初對面的玻璃雨棚下,她同樣全身的溼透,白色的上衣幾乎看得見裡邊的衣服。
少女手裡還拉著一個少年,一進入雨棚之內,少女就轉過身撲進了少年的懷裡。
兩個人沒有說再多的話,默契的在一片吵鬧的雨聲中,彼此交換了一個熱烈的甚至急不可耐的親口勿。
許久,少女和少年才分開。
少女脫掉了高跟鞋,向少年抱怨:“今天真倒黴。”
少年便是薄子默,大約十幾歲不到二十歲的年齡,他安慰她:“那就下一次吧,你想什麼時候去都可以。”
“不一樣……”少女嘀咕了句,聲音有點低:“這兩天我家裡沒人啊。”
薄子默愣了愣,他好像也想到了什麼,耳朵微微的紅,臉色也有些僵硬不自然。
“去你家嗎……”薄子默也低聲問。
少女眼波流轉,彷彿天真裡摻雜了女人的柔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