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好的話,也許GN粒子護盾城防設施也會一併落入地球聯邦作戰部隊控制之下。
雖然麥克尼爾聲稱他只會允許更優秀的王牌MS駕駛員跟隨自己行動,白騎士MS中隊仍有一半成員留在地表戰鬥、負責協助友軍地面部隊突破敵人的防線。這並不意味著被留在地面的白騎士中隊所屬MS駕駛員在麥克尼爾看來就不算是更值得信任、更優秀的戰友了,至少除了約書亞·愛德華茲中尉之外的大部分人員都是這麼認為的。
“敵人的抵抗會相當激烈,我們很難在進入GN粒子護盾另一側之後馬上壓制他們的火力……還必須繼續前進、推進到軍事都市邊緣防禦設施。”在黛博拉·加列納從木星圈返回後順理成章地把小隊長的職務移交給了對方的艾米似乎已經忘了自己的決定,儼然繼續以MS小隊長的職務發號施令的他提出由自己的小隊在進入GN粒子護盾內側後繼續逼近城區,“先在軍事都市外圍開啟一個缺口,我們不管要從缺口上進攻還是先用優勢火力對付裡面的敵人都會更輕鬆一些。”
“攻堅戰由我們負責,是不是更好一些?”因加列納上尉迴歸而愈發感到自己離副中隊長一職越來越遠的愛德華茲中尉主動要求爭取立功的機會。他知道先前因麥克尼爾及時搭救而逃過一劫的林特少校也會參加進攻,屆時如果那個更希望在麥克尼爾面前扳回一局的傢伙比他更賣力地衝鋒陷陣,他也就不必擔心戰果或是自己所在MS小隊的安危了。“你們的MS稍微有些落後,我怕屆時會有閃失。”
為適應戰場的需要而不斷更換新型MS是更多MS駕駛員青睞的選擇,像艾米·津巴利斯特一樣更在乎自己對MS的適應程度、抱著舊型號MS不放的做法則在MS駕駛員和指揮官群體中受到了不約而同的強烈指責。不想和愛德華茲中尉就這一幾乎會導致MS駕駛員爆發內戰的話題深究下去的艾米和黛博拉乾脆利落地同意了對方的提議,並把計劃變更後的安排告知了林特少校。
9月13日凌晨,正當蘇伊爾軍隊焦頭爛額地處理著落入軍事都市各處的敵軍全自動戰鬥機器人時,部署在哈費爾巴廷軍事都市北部、東北方向的地球聯邦地面部隊發起了聲勢浩大的大規模攻勢。聯邦軍和ALAWS各部以MS部隊為先鋒、地面部隊緊隨其後,打算利用GN粒子技術MS的新飛航模式(緊貼地面飛行對於過去的任何一種MS而言幾乎都是不可想象的)創造出讓敵人的防禦火力失靈的新戰術,並很快取得了一定的戰果:蘇伊爾軍隊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應對方案,數支MS部隊幾乎沒承受什麼實質性損失就進入了哈費爾巴廷軍事都市邊緣地帶。
……如果不考慮撞擊山體等意外的話。
有GN粒子長槍在手,愛德華茲中尉不必擔心他或戰友們的MS像導彈那樣在GN粒子護盾上撞個頭破血流。按照作戰計劃,他的MS小隊將負責清理所在進攻方向前線陣地5千米範圍內的敵軍,而艾米等人則負責接應林特少校的部隊穿過GN粒子護盾。儘管哈費爾巴廷軍事都市的每一個方向看上去都炮火連天,愛德華茲中尉等人卻沒有在飛行途中感受到類似的吵鬧,來自敵軍陣地的炮彈和導彈也很少在他們的MS附近爆炸。
可能是因為其他方向的友軍為他們吸引了過多的敵軍火力吧,愛德華茲中尉有些幸災樂禍地想著。他和他的MS小隊有驚無險地穿過已在先前的大規模轟炸和炮擊中被嚴重破壞的據點、抵達了軍事都市邊緣地帶。原本部署在這裡的部分載具和士兵已經撤離,只剩下那些不惜和敵人同歸於盡的反聯邦武裝組織人員還在依託難以轉移的固定防禦設施艱難地抵擋地球聯邦部隊的全面進攻。
藉助著上空的GN粒子輻射光,愛德華茲中尉看清了那些還遊走在營區之間的敵人真容,其中既有身高只及成年人平均身高一半的兒童,也有留著白花花鬍子的老人。尊老愛幼並不適合在戰場上發揮作用,而且愛德華茲中尉也沒有去自己家附近的教區競選模範好人的興趣,他當即下令對前方建築區的所有生物訊號開火、確保後方的友軍地面部隊透過時不會受到任何阻礙。
在愛德華茲中尉的帶領下,ALAWS的MS駕駛員們大顯身手,紛紛用上了自己認為破壞建築時最有效的手段。有人使著大型MS用GN粒子光束步槍橫掃樓房,有人得意洋洋地逼近站在樓頂向自己的MS發射***的敵人、在敵人絕望的目光中用GN粒子長槍將整棟樓一口氣砸個粉碎,也有人青睞以GN粒子光束劍徹底抹去已經被逼退到死角的敵人曾經存在於世間的一切證據。
置身於GN粒子化作的血色地獄中的愛德華茲中尉直到附近的敵人不得已而再次開始撤退時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和手下的行為實則變相地阻礙了後方友軍的攻勢——他的MS小隊本應消滅持續抵抗的敵人併為林特少校所部擴張進攻路線,而不是用一片廢墟阻擋友軍的前進。無奈地告知林特少校稱自己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開啟進攻路線的愛德華茲中尉瞧見紅外輻射訊號顯示不遠處的一棟房子裡還有活動人員,於是囑咐戰友們去清理廢墟,自己則把MS的GN粒子長槍指向了那房間併發起了衝鋒。他有把握只消滅房間裡的人而不將這座還算完好的民房摧毀。
就在愛德華茲中尉的GNXIII所持GN粒子長槍觸及那建築的瞬間,他和他的座駕猛然間被籠罩在了一層刺眼的亮白色閃光之中。突然聽到長官慘叫的其他MS駕駛員立即明白愛德華茲中尉一不小心撞進了等離子場之中,並馬上鎖定附近的等離子場發生裝置、快速將其摧毀,這才勉強保住了長官一命,但愛德華茲中尉已經失去了意識。
“林特少校,我軍先頭部隊受到等離子場埋伏,出現了不小的傷亡。”收到其他友軍類似警告的黛博拉順便把愛德華茲中尉負傷的訊息告訴了ALAWS全球防衛兵團第1營的營長,“他們需要清理廢墟和破壞等離子場生成裝置……在他們完成清理工作之前,我們不如先在這裡為他們提供火力支援。”
“我就猜到這些蘇伊爾人會準備這樣的把戲……這群蠢貨得一直等到自己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的時候才能認清事實,不是嗎?他們就是不肯在敗局已定時乖乖投降,一定要垂死掙扎直到最後一刻。”林特少校有些慶幸是麥克尼爾的部隊而非他的部隊去踩敵人的陷阱,他可不想在短時間內第二次接受麥克尼爾的幫助了,“愛德華茲中尉的傷勢怎麼樣了?”
“晚幾秒的話,就沒命了。即便是現在,生命體徵也相當不穩定,說生死不明也不為過。”
“生死不明……那就是死了,能活下來才是奇蹟。”其實林特少校對愛德華茲中尉並沒有個人情緒上的反感,而且兩人的性格和作風有時還被各自的手下認為存在不少相似之處。“給他們十分鐘時間開啟進攻路線,最多二十分鐘。我們不能等待太久。”
然而,由於蘇伊爾王國陸軍第9機械化步兵旅殘部很快發起反擊,林特少校和他的第1營真正進入哈費爾巴廷軍事都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的事了。確認第11團主力部隊比第13團和第15團更先攻入哈費爾巴廷軍事都市的李哲江中校於是下令將指揮部所在的蓋亞那級陸空兩棲戰艦向前線移動、確保指揮部在更為複雜的戰況下也能及時和前線部隊取得聯絡。
“這是人革聯戰術的勝利啊,長官。”指揮部中那些原人革聯軍出身的ALAWS官兵在為ALAWS第11團的進展而欣喜的同時,更在乎促使地球聯邦進攻部隊打破僵局的戰術——原UNION軍和原AEU軍出身的軍官和士兵再想刻意孤立原人革聯軍出身的同僚,就行不通了。“如果我們還能第一個攻入軍事都市中心地帶,古德曼准將一定不會虧待我們的。”
“現在還沒到慶祝勝利的時候,我們過去有過多次誤以為大局已定卻馬上陷入新僵局的時候。”已近不惑之年的青年軍官走出指揮部,望向了不遠處的天空,那血紅色的幕布之下有數百架MS廝殺得難解難分,“他們都在前線戰鬥,我們也不能只顧在安全地帶觀望戰況。指揮官不和前線將士同甘共苦,那可不是人革聯的傳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