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CEP5：鐵血之華（5）
【當國家面臨危機時，政策制定者經常問的第一個問題是：“有哪些海軍力量可用，它們能以多快的速度進駐？”】——朱利安·巴特斯比，1998年。
……
月球艦隊悍然進攻多特殖民衛星群為這場爭奪加拉爾霍恩權力的戰爭拉開了序幕。萊斯塔爾原計劃在地球圈殖民衛星群休整後迅速返回地球、消滅麥克基利斯一夥人，但多特殖民衛星群爆發的大規模抗議給了他的計劃一個無情的耳光。各太空港口和太空船塢的工人紛紛逃亡並在逃跑前炸燬了機器，以至於月球艦隊只能對著一片廢墟發呆。與此同時，麥克基利斯完成了對加拉爾霍恩地球總部各部門的重組工作，而後返回地球艦隊、揮師前往地球外軌道，準備和萊斯塔爾決一死戰。
事實證明，月球艦隊的加拉爾霍恩官兵們因出身原因和其他一系列理由而對萊斯塔爾忠心耿耿，這些人不大可能在麥克基利斯用其他手段【合法】地逮捕萊斯塔爾後袖手旁觀，吉基爾·吉晉上尉為營救納迪拉家族不惜發動軍事叛亂的先例還未被眾人遺忘。表態支援麥克基利斯或宣告在衝突中保持中立的各方勢力不會直接插手這場戰爭，這些旁觀者都盼望著加拉爾霍恩在內訌中衰敗下去。雖然明知道名義上的盟友們各懷鬼胎，加拉爾霍恩革命軍別無選擇，選擇了這條道路的他們只能沿著當前的方向奮進、用鮮血去開闢他們夢想中的新世界。
在MA叛亂中，加拉爾霍恩地球艦隊和月球艦隊都承受了一定程度的損失。月球艦隊的受損情況尤為嚴重，一半以上的主力艦及箴魚級宇宙戰艦被MA摧毀或俘獲，如今月球艦隊只剩下不到20艘箴魚級宇宙戰艦。相比之下，地球艦隊的損失算不上慘重，但原本在MA叛亂之前勉強將箴魚級宇宙戰艦數量增加到20艘以上的地球艦隊理論上所具備的微弱的數量優勢早因為MA叛亂和斯登加上尉等人的叛變——這是預料之中的——而蕩然無存。急需填補太空軍事力量空缺的雙方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向民間武裝力量求援，那些老式強襲裝甲宇宙戰艦總有在戰場上重新發光發熱的一天。
希望能夠返回前線戰鬥崗位的麥克尼爾也得到了一艘屬於自己的宇宙戰艦，這是一艘由贊恩集團捐贈的強襲裝甲宇宙戰艦，而且年久失修、遠遠看上去隨時會散架。麥克尼爾和羅根分別被任命為艦長和副艦長，遺憾的是他們沒能在分配到艦上的人員名單中看到更多熟悉的字眼。扎迪耶爾負責指揮的第一警備艦隊已經被打散和重組，麥克尼爾很難把那些專門對付MA的專家重新集結到一起。
“歡迎各位來到我們的宇宙戰艦。”麥克尼爾以最快速度召集了另一些幫手，並在艦橋裡迎接了這些特殊的戰友們。被麥克尼爾放了假的巴特巴亞爾和昌弘等人在接到命令後馬上趕到了太空港，和他們一起到來的還有奧姆登公司的僱傭兵指揮官蓮吉·達布利斯克。“這艘……【渡鴉號】（GHS0621 Raven），也許寒酸了些，真正決定它能在戰場上所發揮作用的不是外表而是我們的能力和決心。”
“這一天終於到來了，麥克尼爾。迴圈即將進入下一個階段，我很榮幸能在這樣一個關鍵的歷史時期參與到其中。”向麥克尼爾表明了戰鬥到底的決心後，巴特巴亞爾又對麥克尼爾解釋說，蓮吉等人是自願前來的，他們沒有接到奧姆登公司的命令。“誰支援廢除絕賣人制度，誰就是我們的戰友。”
“艾裡安將軍、庫贊中校還有他們那些食古不化、完全看不到時代正在變化的同類頑固地認為，那些在他們出生之前就存在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傳統一旦動搖，人類文明就會毀滅。按照這樣的說法，人類應該一直滿足於居住在山洞裡。”麥克尼爾不留情面地在船員們面前譏諷了萊斯塔爾和伊歐克，並主動帶領戰友們去熟悉這艘新宇宙戰艦的內部結構，“然而，我並沒有興趣向他們證明能夠保護和發展人類文明的是我們——反過來講，他們也不會給我們證明的機會。不要手下留情，我們的敵人和MA一樣無比堅定。”
【渡鴉號】很快完成了準備工作，並接到了出擊的命令。它和其他不同型號的宇宙戰艦一起奔赴新的戰場、直面誓死要讓一切停留在昨日的敵人。萊斯塔爾和月球艦隊已被孤立在地球之外，但這位加拉爾霍恩貴族領袖在加拉爾霍恩內部和四大經濟圈之中的影響力仍然不容小覷，這是麥克基利斯執意要儘快消滅月球艦隊的主要原因之一：不能給萊斯塔爾的潛在盟友反悔的機會。在重組後的地球艦隊主力前往多特殖民衛星群之前，麥克基利斯又讓人給萊斯塔爾發去通訊、希望對方看在加拉爾霍恩共同利益的份上主動投降以免加拉爾霍恩的軍事力量再次遭受嚴重損失。不出所料，最後的和解建議遭到了拒絕，這給了麥克基利斯以充分的理由在這場人類內戰中動用丹因斯萊夫——不必說，萊斯塔爾也是這麼想的。
獲悉地球艦隊開始向外太空集結的萊斯塔爾打算強行向地球突圍，最好是在麥克基利斯的部隊傾巢出動後趁機奪回梵格爾夫。然而，持續和地球方面交涉的他得到了兩個壞訊息：第一，四大經濟圈明確拒絕月球艦隊在地球的任何角落登陸；第二，伊修家族和巴度溫家族調動了預備部隊，只要月球艦隊敢強行降落，他們就馬上動用地面部隊迎擊。擔心在降落過程中受到地面部隊和地球艦隊夾擊的萊斯塔爾只得無奈地下令做好和地球艦隊交戰的準備。他還沒輸，有殖民衛星群的掩護和士氣旺盛、戰鬥能力過硬的月球艦隊，憑戰術打敗麥克基利斯那支由庶民、僱傭兵、宇宙海盜和火星解放戰線匪徒拼湊起來的雜牌軍的勝算很大。
最終，加拉爾霍恩的命運還是要由雙方的決戰結果來決定——消滅了萊斯塔爾等堅決維持現狀的加拉爾霍恩保守派後，加拉爾霍恩革命軍的盟友們將會堅定自身立場，屆時地月圈範圍內不會有什麼勢力能夠對革命軍構成明顯威脅；反過來講，倘若革命軍被萊斯塔爾的月球艦隊擊敗，其名義上指揮的加拉爾霍恩地球駐軍不太可能各自為戰地抵抗萊斯塔爾，而原先和革命軍結盟的各方勢力也將迅速地改變態度。沒有誰會後退，沒有誰敢於後退，堅信自己的所作所為無比正確的加拉爾霍恩將士們時隔不到一個月就重新走上了戰場，只是這一次被視為敵人的是曾經和他們並肩作戰的戰友們。
戰鬥打響前，革命軍聯合艦隊對月球艦隊駐紮在多特殖民衛星群的情況和兵力分佈進行了大致調查和分析，確認了敵人所能從多特殖民衛星群獲取的物資規模。得知萊斯塔爾奪取了一部分儲存在多特殖民衛星群的丹因斯萊夫電磁炮彈後，麥克基利斯向自己掌控下的各部門發號施令、要求儘快確保為前線部隊提供丹因斯萊夫電磁炮和足夠多的彈藥。過去的戰鬥方式在加拉爾霍恩不再對相應的武器裝備和技術進行限制後不復存在，如今的戰場不是決鬥的舞臺，而是考驗MS駕駛員射擊技術和運氣的生死賽場。
梵格爾夫時間7月4日夜間，革命軍聯合艦隊先頭部隊抵達多特殖民衛星群，並和遊蕩在多特殖民衛星群外的敵軍武裝貨運飛船發生了小規模交火。戰事沒有進一步擴大，後續趕到的革命軍聯合艦隊沒有立即發起總攻而是先後撤一步、將艦隊依照多特殖民衛星群的分佈進行了重新部署，確保整個多特殖民衛星群都處在革命軍的火力覆蓋範圍內。在此期間，依託多特殖民衛星群和臨時徵調的民用宇宙飛船組織防線的月球艦隊也進行了試探性攻擊，不過沒能給革命軍造成更大傷亡：包圍了多特殖民衛星群的革命軍聯合艦隊部署在每一條戰線上的可用作戰艦艇數量普遍較少，形單影隻的宇宙戰績躲避攻擊時或許會更靈活一些。
“包圍對手是隻有兵力佔優勢時才能採用的戰術。”坐鎮月球艦隊旗艦【阿麗安蘿德號】（GHS0032 Arianrhod）的萊斯塔爾見了麥克基利斯的部署，不以為然。革命軍聯合艦隊沒有明顯的數量優勢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數量優勢，麥克基利斯妄圖把月球艦隊包圍在多特殖民衛星群只是自取滅亡。“不過，那小鬼只有一句話說得對，現在的加拉爾霍恩承受不起更多的損失了。”
“只要我們抓住最佳時機出擊，那個雜種馬上就會沒命。”站在萊斯塔爾身旁的是曾經在MA叛亂中以民間僱傭兵身份參戰並因作戰勇猛而得到許多人稱讚的加蘭·莫撒，他穿著一套合身的加拉爾霍恩軍官制服，只有亂蓬蓬的鬍子仍然和體面整潔的軍服不太相配。“原第一警備艦隊無法構成什麼威脅，他們的十幾架高達多半都因駕駛員癱瘓而沒法發揮出原本的戰鬥力。也許我們該感謝他，萊斯塔爾……是麥克基利斯這傢伙成功地把事態推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即便如此，在這鬧劇結束後仍有很長的路要走。”萊斯塔爾若有所思，他盤算著手頭剩餘的兵力和比較合適的戰術，並考慮著麥克基利斯可能採取的反制手段。那些害怕革命軍剝奪加拉爾霍恩貴族的頭銜和地位、廢除絕賣人制度的傢伙簇擁著向他求救、把他視為了唯一能夠保護現狀的救星，但萊斯塔爾卻沒有飢不擇食地接受一切【支援】。“這所謂的革命軍能夠拼湊起來，和麥克基利斯本人的作用有密切關係。他不是個甘於寂寞的人，一定會像炫耀新玩具一樣親自駕駛巴耶力高達出現在戰場上的。”
萊斯塔爾猜得沒錯，麥克基利斯在成功地從梵格爾夫的加拉爾霍恩地球總部地下機庫開走了曾經由阿格尼卡·卡耶魯駕駛的巴耶力高達後不僅開著它在世人面前展示了一番，而且還把它帶到了旗艦【凡娜迪絲號】（GHS0205 Vanadis）上，準備讓曾經在卡耶魯手中書寫過傳奇的巴耶力高達創造新的奇蹟。當然，麥克基利斯還沒有激動到忘乎所以地認為自己能只憑一架高達殲滅月球艦隊的地步，他在參謀們的協助下向革命軍聯合艦隊下轄個編號艦隊釋出了新的命令，要求加緊對多特殖民衛星群的圍攻。
梵格爾夫時間7月5日凌晨，革命軍第四艦隊、第五艦隊向多特2、多特5、多特8殖民衛星發起了攻擊。裝備了丹因斯萊夫電磁炮的MS部隊根據從多特公司獲取的情報瞄準了殖民衛星內部那些用於生成人工重力的亞哈普爐所在位置附近，計劃儘快破壞各殖民衛星內的人工重力環境、迫使月球艦隊撤出多特殖民衛星。將計就計的月球艦隊則把MS部隊和從殖民衛星內部徵調的其他能夠在相對近距離太空戰中擊中目標的武器集中在殖民衛星外層，憑藉殖民衛星和形同被月球艦隊綁架的幾十萬平民充當護盾。
激烈的炮擊戰持續了幾個小時，雙方卻都未能取得更多進展。MA叛亂後期，加拉爾霍恩全面升級了搭載在載具中的作戰系統，使得丹因斯萊夫電磁炮的瞄準功能和MS、宇宙戰艦等太空載具預判彈道的功能都有所提升。革命軍進攻部隊有更加靈活的迴旋餘地，死守多特殖民衛星群的月球艦隊則有聊勝於無的擋箭牌和掩體，其結果是隻有那些被扣押在多特殖民衛星群內的平民承受了較多的損失。指揮【渡鴉號】參加戰鬥的麥克尼爾幾次下令向多特2殖民衛星全速前進，敵方丹因斯萊夫電磁炮的猛烈炮火每次都無情地粉碎了他將那些無辜平民拯救出來的願望。
“好訊息是我們不必像過去的騎士那樣和敵人拼刺刀了。”麥克尼爾想到有一種更好的武器適合對付這些殖民衛星，那就是MA使用的超大口徑鐳射炮——可惜加拉爾霍恩之前尚未就它們的未來用途達成一致，因為這些鐳射炮除了用於對付民用目標外幾乎沒什麼用武之地。“……繼續轉向！往低層軌道轉移！”
加拉爾霍恩儲存的全部丹因斯萊夫電磁炮幾乎都集中在這裡，麥克尼爾可不想看到年久失修的【渡鴉號】瞬間被幾十發電磁炮彈同時命中。話說回來，革命軍聯合艦隊的火力並不弱，只是沒法像敵人那樣在同一個交戰區域集中足夠強大的火力罷了。巴特巴亞爾、昌弘等人一直活躍在前線、駕駛攜帶丹因斯萊夫電磁炮的MS尋找進攻的機會，但他們最後也只得灰溜溜地撤回。自戰鬥開始來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下令躲避敵方炮火的麥克尼爾苦惱萬分地和羅根抱怨說，如果能讓敵人的作戰系統全面降級就好了，那會把敵人變成只能手動瞄準數千千米之外目標的瞎子。
“你忘了嗎？我們現在所使用的作戰系統在無法排除MA遠端滲透影響時會自動切換到原本的……古老版本。”羅根把自己的答案交給了麥克尼爾，他承擔著這艘宇宙戰艦的人員管理工作、確保麥克尼爾得以全心全意地在艦橋指揮戰鬥。“我想敵人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他們更希望變成瞎子的是我們。”
“也許他們會在MA的威脅消失後把這層限制去掉。”麥克尼爾並不確定加拉爾霍恩在MA叛亂結束後這不到一個月的事件裡是否對軍事技術的應用和管理進行了大規模調整，他在此期間的主要工作都是策劃政變——人生中第一場政變，而且大獲成功。“遺憾的是我們兩個都不懂這些尖端技術，沒法讓他們的作戰系統憑空觸發報警機制。”
“不，我們可以。”羅根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那笑容看得麥克尼爾有些畏懼，“看到外面這些為我們的MS保駕護航的近戰無人機了嗎？這些被MA汙染的古代武器裝備能夠為我們服務，都是已故的邁耶先生的功勞。然而，邁耶先生一向並非良善之輩，即便在我竭盡全力地說服他只有配合我們、為我們的事業服務才能獲得他想要的自由之後，他仍然沒有放棄把MA的力量據為己有、讓MA聽命於自己的嘗試。”
“聽你這樣一說，我倒沒那麼難過了。”麥克尼爾鬆了一口氣，他始終記得塞克雷斯毅然決然地向著他手中的電鑽撲過來時的一幕。一個貪生怕死而且為了活下去可以不擇手段的傢伙決心犧牲生命來保住秘密，這背後的種種變化恐怕不是靠羅根多嘴幾句就能完成的。“但……不，沒什麼。我們要派幾個工程師和專家進入敵人控制的殖民衛星去偷偷入侵他們的作戰系統嗎？”
“沒那麼複雜。”羅根稍加思索，對麥克尼爾說，塞克雷斯死後的真正知情者估計只剩下吉爾斯和天西賢治。前者在護送伊歐克的遺體返回庫贊家族的墓地並參加了葬禮後就回到了月球艦隊，並在萊斯塔爾於政變發生前夕率領月球艦隊離開時駐守月球支部的臨時駐地；後者藉著戰爭的東風為天西機械公司爭取到了又一個發展壯大的機會，那些原本由加拉爾霍恩壟斷的技術或許很快就會落入天西機械公司手中。“但我們先要確保這些近戰無人機可以接近敵人。”
“……而他又要想辦法統治世界了。”
數量足夠多的近戰無人機可以對MS和宇宙戰艦構成嚴重威脅，形單影隻的近戰無人機則不然，它們會在接近MS後被MS輕而易舉地用近戰兵器擊落。相對而言，丹因斯萊夫電磁炮幾乎沒有辦法命中這些迅疾如風的近戰無人機，而傳統速射火炮也必須在專注於對付這類目標時才能起效。當麥克尼爾決定改變近戰無人機的用途並催促附近的友軍宇宙戰艦也這麼做時，除了幾名MS駕駛員抱怨他們失去了在太空中的唯一掩體外，其他人並未明確反對。
從不同宇宙戰艦分頭出發的近戰無人機悄無聲息地穿過空蕩蕩的太空，和它們為伴的只有先前的戰鬥留下的太空垃圾。專注於攔截革命軍MS和宇宙戰艦的月球艦隊守軍沒有很快注意到它們的蹤跡，況且近戰無人機目前的用途僅限於在炮彈和導彈抵達MS附近時為MS抵擋部分火力罷了。在第一階段交戰中以相對較為輕微的代價成功地摧毀了多艘革命軍宇宙戰艦的月球艦隊指揮官們認為，消滅麥克基利斯的時機已經成熟。
參加這一行動的大多是月球第二艦隊的倖存者，其中也包括臨危受命擔任【哈布洛克號】艦長的吉爾斯。他們在戰場上發現了【凡娜迪絲號】的蹤跡，並且確信主張凡事憑能力作為選拔人才和決定社會地位依據的麥克基利斯一定會在那裡而不是躲在安全的後方基地內。然而，月球第二艦隊剛離開多特殖民衛星群就受到革命軍聯合艦隊從四面八方的火力壓制，成百上千發丹因斯萊夫電磁炮彈雖然還不足以完全封鎖月球第二艦隊的行動，卻給不久之前失去伊歐克的月球第二艦隊官兵們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壓力。面對雙方在火力配置和機動性上的明顯差距，開始認為堅守多特殖民衛星群消耗革命軍實力是個錯誤決定的軍官們在吉爾斯的命令下嘗試著鎖定【凡娜迪絲號】、爭取以第二艦隊的全部火力將革命軍聯合艦隊的旗艦摧毀。只要月球艦隊在這裡擊斃了麥克基利斯，革命軍之中更加激進的青年軍官和那些因形勢所迫或私人原因而幫助麥克基利斯的加拉爾霍恩貴族之間很快就會爆發衝突——當場一拍兩散也並非全無可能。
但吉爾斯和他的戰友們顯然不是那個幸運兒：雖然他們已經鎖定了【凡娜迪絲號】並動用了速射火炮、導彈、丹因斯萊夫電磁炮等一切武器開火，革命軍聯合艦隊的旗艦仍然成功逃過一劫。不信邪的吉爾斯一面指揮船員們躲避從全方位向著他們疾馳而來的各種彈頭，一面通知各艦準備配合進行下一輪射擊。這時，臉色慘白的技術人員趕到艦橋，向吉爾斯報告了打出去的彈藥幾乎沒能命中目標的原因。
“作戰系統被強制鎖定在了舊系統模式……肯定是有MA出現在了附近！”那技術人員言之鑿鑿地說，雖然他們暫時還沒有發現MA或MA無人機群的蹤跡，那群天殺的全自動機械怪物確實很有可能趁著人類一方最強大的軍事力量內訌而再次向地球發起攻擊，“也許我們該——”
“不，我可不會說什麼寧可讓MA毀滅人類文明也不能讓這些叛徒和造反作亂的激進分子來掌舵之類的蠢話。”吉爾斯同樣面如土色，不過他慌張的原因和身旁的眾人都有所不同。“不必擔心，敵人的作戰系統會和我們的一樣被限制在舊系統模式。我們是庫贊公的部下，不能讓他再對我們失望了！就是這群見死不救的傢伙害死了庫贊公，大家一起為庫贊公報仇的時候到了！”
試圖說服月球第二艦隊按原計劃執行任務的吉爾斯很快就不得不灰頭土臉地下令撤退，因為他們發射的導彈和炮彈無法命中目標，而革命軍一方攻擊卻彈無虛發。【哈布洛克號】的側面被十幾發炮彈命中，還有兩發丹因斯萊夫電磁炮彈從左側貫穿了艦體、造成不少船員死亡或被拋到太空中，驚恐萬狀的維修工卻不能像其他人一樣逃避——不把缺口封鎖上，所有人都會沒命。
“哦，我終於想起來了。”吉爾斯回想起了他在月球第二艦隊出擊時接到的警報，當時多特衛星群附近出現了一些屬於革命軍的近戰無人機。它們僅在附近徘徊了一段時間就離開了，只當敵人在偵察的月球艦隊也沒有專門調動更多火力。“……該死的哈羅，該死的天西。”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