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那種武器嗎?”奧爾加似乎被天西賢治所說的話震驚得無言以對。
“……當然。”天西賢治說著,讓旁邊的侍者給眾人上茶,“所以,我想你們該明白此行的困難。加拉爾霍恩一直仰仗四大經濟圈提供資金才能正常運作,他們是不希望看到經濟圈削減資金的事發生的。奧爾加團長,我知道你們之前順利地多次戰勝想要和你們為敵的加拉爾霍恩部隊,並且已經成功地突破封鎖來到了地球,但你們所見識到的軍事力量根本算不上加拉爾霍恩的上限。”
方才態度有些變化的奧爾加這時彷彿又恢復了自信。他聲音洪亮地對天西賢治說,鐵華團之中的所有人都是從小到大一路上為了生存而戰鬥才能活到今天的,無論前方有什麼敵人,他們也只能選擇繼續戰鬥下去。見鐵華團不打算改變立場,天西賢治便對眾人說,他這就著手安排秘密將眾人和這些武器裝備運送往阿布羅的各項事務。
話音剛落,會議廳裡的電燈眨眼間全部熄滅了。天西賢治按下了腕錶上的一個按鈕,打算呼叫酒店裡的維修人員去檢修電路,但腕錶也沒有反應。不僅如此,雙方各自的保鏢們也發現他們攜帶的通訊裝置失靈了。一時間,會議室內的氣氛陡然變得劍拔弩張,重新滋生出了懷疑的雙方隨時可能大打出手。
“見鬼,不是說一收到訊號就行動嗎?”在酒店的角落裡,幾名秘密埋伏於此處的特工也愣住了。“那到底是抓還是不抓啊?”
“長官說了,得確保把鐵華團這一夥有頭腦的人物一網打盡。”
“……等等,現在別動手!長官還說了,不能傷了天西機械公司的人!”
事實上,不僅是他們所在的酒店,大半個第二東京市都毫無徵兆地陷入了停電之中。被突如其來的大範圍停電襲擾的居民們條件反射般地拿出各種通訊工具試圖和外界聯絡,均以失敗告終。很快就有人意識到,這不是停電,而是亞哈普波造成的故障。
為防止鐵華團方面受到刺激後直接選擇動武,天西賢治率先讓己方保鏢先放下武器,並說服了老成持重的蒔苗東護之介代表眾人出面主持局面。利用酒店內有火星半金屬材料保護的緊急通訊裝置,天西賢治等人同港口附近的同伴們取得了聯絡,得到的答覆是港囗嚗發了MS之間的戰鬥。
“MS之間的戰鬥?”奧爾加看向天西賢治,他懷疑這是天西賢治的陷阱,因為那些MS是從天西機械公司的倉庫中突然出現的,“穩住戰線,我儘快返回港口。”
“會不會搞錯了?那個倉庫裡保管的MS,可都是既拆除了駕駛艙也沒有武裝的裝飾用品。”天西賢治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慌張,他對神態自若的蒔苗東護之介說,一定是有人弄錯了MS的來源,“……那可都是法裡德公要透過我們的渠道拿去拍賣的裝飾品啊。若不是蒙塔格公司的倉庫被你們打劫了,這樣的好事也不會落到我們頭上,可誰能想得到——”
也覺得可能有人弄錯了的奧爾加於是讓守候在港口附近的左膀右臂、鐵華團副團長尤金·賽文斯塔克(Eugene Sevenstark)配合天西機械公司的人把現場戰況用鐳射通訊傳送到酒店,結果令眾人紛紛大吃一驚:在滾滾濃煙之中,那些穿金戴銀、渾身上下主要由鮮明的金色和銀色塗裝覆蓋的赤手空拳的格雷茲型MS已經在部分竭力阻攔巴巴託斯高達和古辛高達的同類掩護下衝進了附近的倉庫並奪取了儲存在其中的武器,而後立即加入到了對鐵華團MS部隊的圍攻之中。幸虧這些MS失去的只是駕駛艙,如果它們能在沒有亞哈普爐的情況下繼續行動自如,只怕全世界的電影導演都會蜂擁至此特別拍攝一部大製作驚悚片。
“不可能。”天西賢治喃喃自語著,他看起來和身旁的奧爾加一樣地震驚,“這……我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這種事。”
“稍後再解除誤會吧。”奧爾加知道,今天的事是很難收場了。四大經濟圈原則上嚴禁啟動中的亞哈普爐無故接近城市,即便是加拉爾霍恩在大部分情況下也遵守著這條規定。不必說,天西機械公司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要緊的是避免這些不知道由什麼人控制的MS把戰事擴散到市區。”
天西機械公司一時間鞭長莫及,且不說這家企業無權在距離市區這麼近的位置部署MS部隊,發生在港口的恐怖現象使得許多天西機械公司僱員失去了堅守崗位的意志,控制戰況的任務於是落到了鐵華團MS部隊身上,準確地說是兩架高達身上。它們在抵達第二東京市之前已經進行了必要維修、取出了大部分影響MS正常戰鬥的彈頭,從而恢復了原有的威懾力。
戰場規模算不上大,沒有多少迴旋餘地的巴巴託斯高達和古辛高達只得直面敵人。尤金將其餘MS部隊和少量MW部署在後方,和天西機械公司僱傭兵、港口警衛們一同給兩架高達提供火力支援。奇怪的是,剛才紛紛自行取得武器的這些格雷茲型MS不僅沒有試圖牽制兩架高達、創造出殲滅鐵華團一方火力支援部隊的機會,反而一窩蜂地擁上前,爭先恐後地要和高達決一死戰。
被十幾架MS圍攻的巴巴託斯高達和古辛高達同樣並無半分後退的意圖。敵人選擇了熟悉的近戰而不是天西機械公司剛推出的那什麼見鬼的電磁炮,無疑是個好訊息。解決掉了那些在沒奪取武器時就不自量力地前來阻攔的格雷茲型MS之後,巴巴託斯高達一馬當先地殺入敵方MS叢集中,持著狼牙棒狀兵器將一眾試圖接近的金銀色塗裝格雷茲型MS打得皮開肉綻,一時間港口上空遍佈不同分層的奈米裝甲碎片,彷彿下了一場奈米裝甲碎屑雨。緊跟在巴巴託斯高達後方的古辛高達則揮舞著看似笨重的戰錘逐一把那些被擊退後的格雷茲MS的頭部砸個粉碎,料想這些沒有駕駛艙的MS在失去了頭部之後應該會喪失大半戰鬥力。那些沒有逃離現場的天西機械公司僱傭兵們也活學活用地直接出動了自家企業還在測試中的產品,這會先前讓鐵華團頭疼不已的新型兵器反而成了他們的救星。
雖然突然發起襲擊的格雷茲型MS看似數量眾多,這些原本設計時就按照儀仗隊標準制造、不適合高強度實戰的戰爭兵器很快就暴露出了自身的缺陷,對普通格雷茲型MS而言不算致命的打擊卻能輕而易舉地讓這些裝飾品骨斷筋折,而它們在取得武器後一股腦地盲目圍攻巴巴託斯高達和古辛高達的行為更是已經註定了失敗。等天西賢治和奧爾加等人終於趕到港口時,迎接他們的是從港區延伸到港口外鋪滿了一地的MS殘骸。好些格雷茲型MS被當場敲斷MS骨架、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卻還是徒勞地掙扎著。
焦慮的天西賢治臉上沒有半分笑容,他留在原地指揮手下的員工們儘快和港口工作人員收拾殘局,並和奧爾加等人配合確認傷亡情況。如果不將絕賣人的傷亡情況計算在內,剛才的戰鬥總計只造成十幾名港口工人和3名港口管理人員死亡,損失並不嚴重。雖然明知道天西機械公司過了今晚甚至在當晚就會成為社會各界口誅筆伐的目標之一,天西賢治還是當場對奧爾加表示感謝,稱鐵華團的英勇作戰避免了港口甚至第二東京市蒙受更嚴重的損失。
“可惜了這些在閱兵式上曾經使用過的MS……就這麼報廢了。”天西賢治又返回戰場附近,對著那些MS骨架發呆,“這下沒法和法裡德公交待了。”
“看來伊茲納里歐最近又缺資金了。”比伊茲納里歐年長了一百多歲的蒔苗東護之介毫無顧忌地直接叫起了伊茲納里歐的名字,說他多年前就知道伊茲納里歐經常變賣法裡德家族的財產,如今尋常收藏品賣光了就只能出售裝飾用MS,“看著是精明人,實則鋪張浪費得很……怕是連自家祖傳的高達都賣掉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