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想離這傢伙遠一點……無論我們幫不幫他,他都有堆積如山的理由用於數落我們。”麥克尼爾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還是沒法拒絕高達的誘惑。這些和MA處於同一時代的上古戰爭機器,或許能夠幫助他了解當年那場戰爭的前因後果併為他提供一個看待當今的新視角。“但還有一點是需要儘快弄清楚的。是什麼導致庫贊少校決定動用武力的?”
“天知道。”羅根不置可否地說,揣測加拉爾霍恩貴族的脾氣是做無用功,“……我得適應一下這在我眼前轉個不停的殖民衛星,也許還是閉上眼睛更好一些。把墨鏡給我。”
兩架格雷茲型MS出擊時,巴特巴亞爾指揮的MW部隊已經出發許久了。他們向沿途的加拉爾霍恩進攻部隊宣告瞭自己的友軍身份,學著麥克尼爾一樣用地球總部和萊斯塔爾的名頭掩人耳目,順利地換來了加拉爾霍恩太空陸戰隊的放行。進入城區後,巴特巴亞爾馬不停蹄地趕往長生幫總部所在地,他認為麥克尼爾口中這個行事風格和組織有點像義大利黑幫(雖然他不知道義大利是什麼)或意裔美國人黑幫(雖然他同樣不知道美國是什麼)的組織總部裡可能藏著些關乎到衝突爆發起因的機密。為此,他嚴令部下半路上不要多管閒事去救其他絕賣人,那隻會毀了他和麥克尼爾的計劃。
作為會談現場所在地的長生幫總部大樓,在戰鬥爆發後沒有受到過於嚴重的破壞。泰迪老爹等人在發現了加拉爾霍恩的異常動向後就迅速從附近建築區撤離了,加拉爾霍恩士兵們面對著人去樓空的結果只能喟然嘆息。
駕駛著MW風馳電掣地趕路的巴特巴亞爾帶著戰友們趕到了長生幫總部大廈正門前方的路上,最後一個在道路盡頭轉彎的昌弘險些把路過的加拉爾霍恩士兵撞翻在地。沒時間和這裡計程車兵爭吵的巴特巴亞爾讓戰友們先在外面待命,他自己打算帶著昌弘和其他幾名絕賣人士兵進入總部大樓內一探究竟。
“你們要是起了來這裡搶功勞的心思,那也太……哦。”防守這裡的加拉爾霍恩士兵們在看到巴特巴亞爾一行人制服上的紅色條紋後頓時改變了態度,“……這裡可不歡迎你們。”
“貴族的家犬也比人更高貴,小子。”巴特巴亞爾毫不退讓地上前兩步,他那高大的軀體把前方的幾名加拉爾霍恩士兵逼退了,“想耍威風也無所謂,我這就讓主人知道你們的醜態。聽說過那個擊敗過高達的勇士吉爾斯爵士嗎?”他伸手一指那些去年還屬於布魯爾斯宇宙海盜團的絕賣人少年們,“……做事聰明點。”
“……你……你們……”看樣子只是平民出身的加拉爾霍恩士兵們退縮了,他們表示要徵求長官同意,但此時眾人又沒法快速和上司取得聯絡。巴特巴亞爾不耐煩地直接帶人衝破了封鎖線,一時間竟然無人敢阻止他們。那些膽小些計程車兵攔住了更大膽的同伴們,小聲告訴戰友說,吉爾斯可是伊歐克的座上賓。
他們瞞不了加拉爾霍恩多久,真相總有被公之於眾的時候。打著吉爾斯的旗號堂而皇之進入了長生幫總部大樓的巴特巴亞爾隨後前往當時的會場,在門外又被加拉爾霍恩士兵們攔住了。這些受伊歐克親自指派來看守現場計程車兵們態度無比強硬,稱只有伊歐克本人能命令他們放行。
“我們要找他們儲存在這裡的資料。”巴特巴亞爾馬上改變態度說,自己對會場不感興趣,“……不必擔心我們會亂來,這裡所有人包括我就沒有一個能認字的。再說,要是我們隨便動手動腳,不用你們出手,主人就會先收拾了我們。”
“資料庫在地下9層,請便。”加拉爾霍恩士兵們對絕賣人的順從態度並無懷疑,這些安分守己的奴隸在有朝一日忍無可忍地背叛主人之前永遠都是任勞任怨的牲畜。“你們的主人看起來很開明啊。拿我們這款式的制服改造了給絕賣人穿,放在以前是違法行為……”
巴特巴亞爾如願以償地進入了地下室資料庫,這裡的加拉爾霍恩士兵們甚至沒有興趣監視他們。然而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在這支絕賣人部隊裡絕大多數人根本不識字、不認識任何英文單詞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拼寫。撒了個謊的巴特巴亞爾是這之中的特例,但他的【受教育水平】也不足以幫助他完成過於複雜的工作。為此憂慮的麥克尼爾制定了一個幫助絕賣人少年兵們快速提高文化水平的方案,該計劃目前還停留在紙面上。
因此,巴特巴亞爾只需要做一件事:把羅根來時委託他攜帶的裝置接入資料庫,而後只要向羅根彙報並等候指示就行。當然,讓偶爾路過的其他加拉爾霍恩士兵發現他的小動作終究有些危險,於是巴特巴亞爾讓昌弘等人護衛在附近、儘可能地遮擋加拉爾霍恩士兵們的視線。
“接入完畢。”抵達了雪崩5殖民衛星近月端的羅根在飛行過程中已經多次向目標開火,但還沒有成功地摧毀任何目標。這個時代的幾乎所有戰爭機器都有著超乎尋常的防禦能力,他只得慶幸這些分佈在太空港附近的重型速射火炮沒有像MS高硬度稀有合金骨架一樣堅固的外殼。按那樣的標準來鑄造大口徑火炮也未嘗不可,不過成本就不是加拉爾霍恩能承擔的了。“各個系統之間的協調性太差了,不然根本不必使用這種辦法……”
他的左眼視網膜投影被長生幫設施內的監控畫面所取代。一隻手駕駛MS、另一隻手快速操作平板電腦的羅根不停地轉換著畫面。在他逐一瞄準近月端太空港附近的大炮開火時,伊歐克·庫贊突然決定動武的真相也水落石出了。成功地找到了會談期間記錄的羅根分明看到,伊歐克在繞過桌子、很不情願地前去和有一隻手臂是義肢的泰迪老爹握手的過程中看到了某個長生幫成員攜帶的平板電腦上的內容並立即滿面怒容地要隨員都和自己一同離開。事發前後的錄影中加拉爾霍恩一方人員的走動情況表明他們之中親眼看到內容的可能只有伊歐克自己,但缺少對應角度的全息錄影卻沒有拍攝到平板電腦上當時顯示的內容。
其中一門火炮因炮口被羅根打進了另一發炮彈而發生了自爆,羅根面對的壓力又減少了許多。目睹著這架穿梭在槍林彈雨之中游刃有餘又能精準地對目標予以打擊的格雷茲型MS暢通無阻地四處飛行,驚訝得合不攏嘴的加拉爾霍恩太空陸戰隊士兵們紛紛猜測,也許這又是某位加拉爾霍恩貴族私下組織的秘密部隊前來助人為樂了。直到這時,才有幾架從附近的交戰中抽身的MS投入到了對近月端太空港防禦設施的進攻之中,而先前聯絡防禦中心的加拉爾霍恩士兵們剛察覺到設施已經自行封鎖了。無計可施的太空港守軍只得下令從建築內強攻。
“難不成長生幫真的和反加拉爾霍恩組織聯合起來了?”還在一心多用的羅根躲開了從殖民衛星內壁四面八方向著他的MS發射而來的導彈和炮彈,同時猜測著伊歐克當時看到的內容。他自己還沒有蒐集到有關長生幫和反加拉爾霍恩組織諸如火星解放戰線之間存在聯絡的情報。“又或者說,【勾結】反加拉爾霍恩組織的,其實是……”
原地待命的巴特巴亞爾等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接到了羅根的新命令,後者要求他們儘快趕往雪崩5的主要媒體中心、協助加拉爾霍恩封鎖資訊。
“這不用我們擔心吧?”巴特巴亞爾十分疑惑地反駁說,先前鎮壓火星叛亂的訊息過了那麼久都沒傳到地球圈,眼下雪崩5又被伊歐克的手下圍得水洩不通,這裡發生交戰的訊息是不大可能外洩的,“比起這個,太空港——”
“太空港是誘餌!”羅根回想起了先前發生在CGS總部外的一系列蹊蹺事,事後天西賢治堅稱他雖然準備了相應預案但從未啟動過。“我不清楚我們之中是誰在哪裡開啟了什麼品種的潘多拉之盒……另外,庫贊少校該和火星支部學一學的。法裡德特務少校和兩位前火星支部長自始至終都沒有大肆向其他火星殖民地宣傳些什麼,而這傢伙剛才已經把他的威脅對準整個雪崩殖民衛星群釋出了。”
“你是說那個聽上去差不多是【雪崩5發生戰鬥和我完全沒關係、都是長生幫勾結反加拉爾霍恩組織還拒絕放下武器投降的責任】的宣告?我以為那個只是對雪崩5的單獨廣播。”趕回MW旁的巴特巴亞爾一時間不知道該笑話伊歐克還是滿頭大汗地為附近居民的性命擔憂,“這裡發生的事現在肯定傳遍地球圈殖民衛星群了。”
“是的,我們要避免他把找到的所謂證據也一併公佈出去,這是麥克尼爾的指示。月球圈和非洲聯盟的大企業資助反加拉爾霍恩運動並被加拉爾霍恩直接消滅這種事,絕對不能在公眾印象中出現。我們至少有能力拿掉其中幾個要素。”羅根怕巴特巴亞爾等人不能領會他的意圖,又連續重複了幾次要求,“不要產生那地方很安全的錯覺哦,這太空港理論上也絕對受控制。”
這時,羅根駕駛的格雷茲型MS下方的建築區內又有一架MS突破了重重塵埃、向著羅根殺來。輕而易舉地避開了對方射來炮彈的羅根在鎖定了敵機手中那把樣式不同尋常的巨型戰斧後就馬上選擇了快速撤離,他還不想和使用來路不明近戰兵器的敵人格鬥。
這架將肩部、腿部的大半奈米裝甲外層刷上了明黃色塗層的MS,雖然造型有些奇怪(甚至還在後方掛上了只有裝飾作用的披風),毫無疑問仍然有著格雷茲型MS的影子。然而,讓包括羅根在內的加拉爾霍恩軍官們神色為之一變的卻不是它的外觀,而是亞哈普波特性——根據對比,它的亞哈普爐原本屬於戰死在CGS總部外的奧爾利斯·斯登加中尉的座駕。
“……這下,麻煩了。”羅根有些頭疼地把平板電腦固定在了駕駛艙後方,忍不住犯起了嘀咕,“看來最後他們想要的還是把伯恩施坦小姐還有那什麼鐵華團都定義成加拉爾霍恩的敵人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