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的鳥,也喑啞了嗓音
在謊言的面紗下深藏
被扭曲的魔咒囚禁
我們是魔鬼的玩物,還是這一切只是
我們無法走出的噩夢?
戰鬥,直到邪靈消失
戰鬥,直到和平到來
正義之軍最終會將邪惡擊敗
光明也不會永遠被黑暗遮掩
無數次受到危險的襲擊
無數次聽見災難與痛苦的哀嚎
我們心中生出的邪靈卻次次歸來
讓戰爭永不停歇
儘管暴雨已過,一切都成過去
儘管狂暴的閃電,已終於平息
在一片廢墟之上,我仍被噩夢擊倒
為所有我們失去的,默默祈禱……】
沙啞而清冷的聲音停下了,大廳中只有沉重的嘆息聲。
“讓我們結束這一切吧,米迦勒。”
邁克爾·麥克尼爾站起身,舉起步槍,瞄準了那雙玫瑰色的眼睛。在他同樣猩紅的雙眼中,沒有絲毫猶豫。
“……請原諒我,薄紅。”
槍聲響起,麥克尼爾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他沒心思去確認是否真正擊殺目標,況且他對自己的槍法有著相當大的自信。算了算時間,舒勒的準備工作差不多也該完成了,他應該回到研究飛船去親眼見證另一個奇蹟。
沉重而破損的作戰服現在似乎成了麥克尼爾的累贅,若不是他們這些隸屬於Nexus船團計程車兵很久之前就被V型細菌感染,在伐折羅母艦內拆掉作戰服無疑是自尋死路。他打算讓9S再派來一架無人機來接應他,而他會認真地核對每一個死者的身份。
年輕計程車兵舉起手,猛然間發現了讓他毛骨悚然的一幕。映入眼中的不是結實粗糙的雙手,而是近似霧氣朦朧的灰白色不明物,上面還隱約凸顯出金色的紋路。麥克尼爾嘗試著解開衣服,當他發現自己的軀體呈現出同樣的顏色時,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儘管他暫時沒有感到任何不適,這樣詭譎的軀體外觀無論如何不該屬於一個人類。
“……該不會是……”他決定到薄紅方才在【準女王級伐折羅】身上倒地的位置去看一看,但一種讓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東西突然從【準女王級伐折羅】身上噴湧而出。像是石膏又像是泥漿的灰白色不明物質眨眼間灌滿了大廳,並以更加驚人的速度向著外界蔓延。
恰好身處伐折羅母艦不遠處的舒勒【有幸】目睹了變異發生的全過程。他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趕回艦橋,驚訝地看到一朵巨大的白色花朵從伐折羅母艦中央位置鑽出。
“博士,這和你說好的可不一樣啊。”當時正在和舒勒通話的馬林准將臉色鐵青,“……艦隊仍然沒能恢復正常,這又是什麼新的怪物?”
“馬林准將,您應該保持對技術人員的信任。”舒勒也被嚇得不輕,眼前發生的一幕不屬於任何一種預案中的情形,但他還是要硬著頭皮面對,“現在,請各技術部門相關負責人儘快啟動——”
他不說話了,因為他正目睹著一個扭曲而面目猙獰的人體形象從花蕊位置鑽出。那醜陋的面容讓舒勒這樣飽受後現代主義藝術轟炸的老學究也皺起了眉頭,更別說他剛才發現構成這朵巨大的白色花朵和其中人體結構的物質成分竟然無法分析。憑著直覺,舒勒斷定,這一次他們真的惹上了了不得的敵人。
花朵中的怪物終於完全鑽了出來,它呈現出一個光頭的地球人類形象,其驚人的高度讓所有擋在半路上的伐折羅或是宇宙戰艦、戰鬥機都被撞得粉身碎骨。那巨大而空洞的灰白色【眼睛】彷彿就在直視著舒勒,也許這不知來自何方的怪物想要看看舒勒的本事。
“……你都做了什麼啊?”舒勒喃喃自語,“……下次,如果我們還有下一次,我得把你看管好了,麥克尼爾。”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