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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眾人便有意跟隨大賀摩會反了突厥,投靠大唐,現在經過俟利發趙德言如此逼迫,更是堅定眾人的心意。
當夜,大賀摩便率領數十親衛,連夜趕赴幽州。
翌日,當趙德言囂張跋扈的來到牙帳,見不到大賀摩會,更是大發雷霆。
“這是何意?”趙德言一改往日從容自若的神態,眼中閃出厲色,怒吼道:“大賀摩會這是何意?他人在何處,速速命他滾來見我”。
“大膽,大酋身份尊貴,你注意言辭”,帳中一名高壯的契丹人忍不住呵斥道。
阿會蘇支見狀大急,來也來不及阻止。
“你這蠻賊竟敢對我不敬?”趙德言瞪大眼睛,“沙魯啜,掌嘴”。
身後的沙魯啜聞言也是愣住,他在突厥大小也是將領,往日也曾欺凌他人,但也沒見過趙德言這般霸道蠻橫。
趙德言眼睛一凝,舉起可汗佩刀,“你也要抗命?”
“不敢”,沙魯啜忙是應諾,走上前去,抬手便是一巴掌。
那契丹漢子大怒,正準備抵抗,趙德言暴喝一聲,“敢有異動者,視同謀反”。
阿會蘇支死死的拽住他,只聽得清脆的一聲響起,那契丹人臉上顯現出一個通紅的巴掌印記。
“啊”,那契丹人憤怒不已,奈何讓阿會蘇支緊緊抱住。
趙德言見狀猖狂的仰天大笑,好不惡毒。
“今天是第二天,明天晚上,我要見到契約,亦或是賦稅,你們這些低賤的蠻賊,好自為之吧”,趙德言丟下一句話,便是負手走出大帳。
出得大帳後,聽見帳中那嘶吼的聲音,趙德言嘴角一扯,側頭說道:“沙魯將軍,我們今夜便撤”。
沙魯啜一愣,“那賦稅?”
“契丹人對可汗沒有一點忠心可言,現在大賀摩會更是不知身在何處,我懷疑他們另有密謀,再不走我們就在死在這裡”。趙德言低沉著聲音說道。
沙魯啜聞言只覺得渾身一寒,他們現在契丹部落裡,身邊僅有百人衛隊,若是契丹人翻臉,那他們還真是走不出去,當即便是點頭應諾。
幽州,薊縣,大都督府。
任國公劉弘基一臉凝重,堂中寂靜無聲。
大賀摩會也不催促,只是靜靜等著。
良久,劉弘基看向一邊的文士,這文士乃是新任幽州都督府長史李玄道,前任長史李襲志在高衝返京後不久,被召入朝中擔任太府卿。
李玄道也是秦王府十九學士之一,他的身份也不簡單,出身隴西李氏姑臧房,按照輩分,他是李世民的族叔,李玄道還有一層身份少有人知,他還是房玄齡的外甥。
雖然李玄道比房玄齡還要大兩歲,但他還真是房玄齡的親外甥。
房玄齡家世也不簡單,清河房氏也是二流世家,父親房彥謙是前隋的司隸刺史,祖父房熊是北魏的清河廣川二郡太守,曾祖房翼是北魏的宋安太守……
房氏世代高官,門第並不低,房玄齡的姐姐嫁入隴西李氏,房玄齡之妻也是出自范陽盧氏。
見劉弘基看過來,李玄道作為長史,必須有所回應,當即毫不思索的說道:“夷狄來投,證明我朝德被四方,豈有不納之理?”
劉弘基聞言點點頭,“這是自然,只是若沒有妥善的策略,契丹各部必將遭受突厥打擊,但是……”。
說到這裡,劉弘基眼中精光一閃,“但若是謀劃得當,或許便是我大唐的絕佳機會”。
二人的對話並沒有避著大賀摩會,聽得這話,大賀摩會立即起身,“契丹等部,任憑大唐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