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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廢話,到底有沒有”,高衝臉色一黑。
高大撓頭一想,然後說道:“郎君在金州時,蠻酋鄧世洛贈送給二位小公子兩柄匕首,就是鑲嵌寶石的那兩柄”。
“甚好,小孩子玩什麼匕首,你去取來,我晚上正好送給玄福表外甥,對了,記得尋個禮盒裝著”,高衝揮揮手說道。
高大嘴角直抽抽,應聲下去。
位於城池裡的軍營並非全是帳篷,而是一排排的營房,再加上軍府的署衙,高涼軍府的統軍和別將分別由高冼兩家的人擔任,他們在城中皆有住宅,便沒有住在官署,正好方便高衝等人入駐。
見高大下去準備,高衝負手走向後衙,他想看看那四個小子計算得怎樣了,雖然只是走一個過場,但高衝也真是對高州都督府下轄各州縣的戶冊產生興趣,畢竟在嶺南,可以產生政績的地方無外乎這幾個,開地拓州,編戶入籍等等。
剛剛跨過院門,高衝忽然腳步一頓,“玄福表外甥,韋玄福?”
高衝瞬間想起韋玄福是何許人也,說起來他重活高攸之這一世也跟韋玄福有些關聯。
太原郡,晉陽城,晉祠。
韋玄福這人的經歷也是有這意思,他的父親韋叔諧曾任蒲州刺史、庫部郎中這等要職,他的祖父韋瓚在前隋也曾擔任尚書右丞,但韋玄福後來僅僅做到城門郎,後外放為蘭臺縣令,一生沒能進入中樞,其成就可謂是大不如其父祖。
但是韋玄福可能教子有方,他的兩個兒子都很不錯,長子韋湊,先任洛陽留守,後任太原尹,這可是正三品的要職,洛陽和太原可是僅次於長安的陪都,晉祠也正是由韋湊主持修繕,還特意題字立碑,高衝對此印象深刻,其次子韋昶官至鄧州刺史,也頗有官聲。
兩個兒子且不多說,名聲僅限於史料,也不至於聲名顯赫,但是韋玄福的孫子可不得了,姓韋名見素,字會徽,先扈從玄宗入蜀,後奉命輔佐肅宗平定安史之亂,歷任侍中、尚書左僕射等職,爵封豳國公。
不過那也是百年後的事,更何況歷史程序已然改變,韋氏南皮房這一支還能不能有原本軌跡上那樣顯赫,還未可知呢。
高衝甩甩頭,不再去想太過久遠的事,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將四個小子培養起來,足可以保證高家百年富貴了。
“不對,七上七,七去三進一,你怎麼得出這個數了?”
“哦對,還是師兄細心,我最是討厭算術了”。
來到院中,便聽見屋裡四名少年激烈的探討聲,高衝會心一笑,推門而入。
“怎麼樣,算得如何了?”高衝徑直來到空著的主位坐下。
只見案桌上全是散亂的戶冊,四個小子面前堆滿稿紙。
“這是重要的戶冊資料,不得汙損,快整理一下”,高衝看見這亂七八糟的一幕,也是頭大。
四人忙是起身整理。
“師父,資料是沒有問題的,其中白州的資料連年增長,對比去年更是翻番,只是儋州崖州振州等海外之地,一直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四人對視一眼,最終由大師兄薛仁貴起來做一個簡單的總結匯報。
高衝聞言也不意外,白州就是龐孝泰所在的白州,龐氏沒有野心,作為當地大酋,也是一直積極推行編戶入冊,山中俚僚對於龐氏也是十分信賴,再加上龐孝泰善待鄉里,從不魚肉百姓,戶冊增加也是情理之中。
而儋州崖州等地,地處海外,也就是海峽對面的珠崖,即海南島,那裡地處偏遠,當地局勢更甚嶺南,多族雜居,編戶入籍推行緩慢也是情有可原。
高州都督府,下轄高、羅、春、白、崖、儋、林、振等八州,其中一半是荒蕪之地,儋州、崖州等地便是前隋的珠崖郡、臨振郡、儋耳郡等地,這裡幾乎只是名義上歸屬於大唐,屬於真正的蠻荒僻壤之地,高衝現在分身乏術,對此也是無可奈何。
除非等到將來大航海時代的到來,否則僅憑農林牧漁業想要改變嶺南海南等地,千難萬難。
“將海南島、也就是儋、振、崖等海外諸州的數目單獨列出來”,高衝略一思索,便吩咐道:“然後今夜你們隨我赴宴”。
四人聞言應諾。
既然要表態給朝廷看,既然要讓韋叔諧二人起到撫慰作用,那我高攸之又要來做這個惡人了。
高衝也是覺得牙疼,他真是公忠體國的大忠臣啊。
驛館裡,韋叔諧二人洗漱更衣後,便在堂中閒聊飲茶,等候晚間的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