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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田陽明相問,後面的高衝臉色一變,直接下令道:“攻城”。
城頭上,寧洄藻聞言正準備表明身份,“本官……”。
只是這句話還沒說出口,便見唐軍呼嘯上前,竟是直接攻城。
田陽明見狀忙是退走。
回到陣中,見高衝瞪過來,田陽明一縮脖子,咧嘴笑道:“嘴巴一時禿嚕了”。
寧純面色凝重,只是看一眼高衝便不再言語。
他明白高衝的用意,也是驚詫於高衝的膽略,竟然打算直接將寧洄藻當作叛黨誅殺。
即便寧洄藻身死,高衝也是佔據大義,寧長真也無話可說,畢竟高衝大張旗鼓,打著經略使的旗號來到合浦城,城內據城不出,這是事實。
誅殺寧洄藻更可以有效的震懾嶺南各州,也算是高衝這位嶺南經略使上任的第一把火。
寧洄藻作為欽州寧氏嫡長子,何等身份,也是死於經略使之手,誰還敢造次。
合浦城上,寧洄藻見唐軍一言不發便直接攻城,氣得咬牙咒罵,隨後退到後面,將城防交給寧璩。
“大哥,高衝這是作甚?”寧璩一邊招呼士卒守城,一邊惱怒吼道。
“作甚?”
寧洄藻臉色鐵青,他現在已經明白高衝的險惡用心,“他這是要將我們直接當成叛賊解決,以震懾嶺南各州”。
寧璩臉色驟變,繼而破口大罵:“欺人太甚,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破城”。
作為寧氏嫡次子,寧璩並非莽夫,反而在寧長真有意的培養之下,熟通軍略,既然非要開戰,寧二郎很快便進入狀態。
轉身下去組織縣中衙役驅趕城門處的百姓,然後直接命人拆毀房屋,取其磚石瓦木運到城牆,作為守城物資。
這一臨時舉動無疑是惹得民怨沸騰,好端端的房屋,沒有任何賠償安置措施說拆便拆,甚至許多人來不及搬出貴重物品,糧草細軟全部丟失。
只是寧氏勢大,從欽州帶過來的本部兵馬嚴苛的執行寧璩的軍令。
這一邊寧璩鄭重其事的佈防,而城外,高衝只是組織兩場試探性進攻便是圍而不攻,合浦城沒有護城河,甚至唐軍的攻城梯都沒有靠近城牆,高衝便是下令撤軍。
“這、高衝到底怎麼回事?”寧璩喘著粗氣跑到城上,看著唐軍緩緩退去,城外沒有一具屍體,唯有稀稀拉拉的一些箭矢。
頓時一臉悲憤,當即氣急敗壞的啐罵道:“直娘賊,到底打是不打?”
寧洄藻面色陰沉,“他方才攻城,就是為了阻攔我表明身份,如此一來,他就可以當做不知情,直接將我們當做寧道明叛黨剿殺了”。
“他也不攻城,如何殺我”,寧璩瞪眼道。
寧洄藻聞言沉默,陷入沉思。
半個時辰後,寧洄藻剛剛回到刺史府,便見寧璩匆匆而來。
“大哥,我知道了”,寧璩憤憤說道:“高衝有意勸降”。
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支箭頭,箭頭上綁縛著一封信。
寧洄藻取過一看,便是怛然失色,待反應過來便立即說道:“快,速去抽調人馬,肅清街道,如遇可疑之人,立斬”。
然後寧洄藻喚來親衛統領,“即刻驅散府中所有僕役,並將其他三門堵死,僅留前門,所有護衛加強巡防”。
寧璩也是色變,“大哥你是說城中會有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