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盎很清楚侄子馮萬輔的來意,馮暄附從寧道明謀反,在姜州被擒,按照律法來,這便是死罪,甚至要株連親族,馮萬輔這是知道馮盎和高衝關係親近,特來找馮盎求情。
“叔父,我父親受奸人矇蔽,釀成大錯,不過他並沒有動兵,沒有傷害到任何人”。
馮萬輔涕泗橫流,抓著馮盎的衣襟哭喊道:“叔父,你們是親兄弟,伯父當年臨陣殉國,只有你這一位手足兄弟了,叔父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你還有臉提伯父”,馮盎還沒說話,身後的馮智戣便是大聲訓斥,“當年若不是你父親和陳佛智交好,屯兵不前,伯父又怎會陣亡”。
說起來,馮魂之死,馮暄確實是有責任。
當年冼夫人之所以派馮暄領兵去救援廣州,一方面是有心向大隋朝廷表忠心,另一方面,便是孫子馮魂正在廣州城裡。
誰知道馮暄這傢伙因為私交,便不顧大哥馮魂安危,止步不前,致使馮魂隨韋洸一同戰死。
這也是冼夫人後來寧願將家業傳給幼孫馮盎,也不願意交給馮暄的原因之一。
因為冼夫人僅有一子,即馮僕,馮僕生有長子馮魂,次子馮暄,三子馮盎。
然而馮僕在南陳至德二年便病逝,年僅三十五,馮魂也在開皇十年戰死,年僅三十許,所以冼夫人死後,馮氏的繼承人便只有馮暄和馮盎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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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馮盎聽到馮萬輔前面幾句話,心裡有些不忍,畢竟他現在僅有馮暄這一個手足兄弟,實在有些不忍,但是聽到後面馮智戣的話,便是神色一冷。
大哥馮魂之死便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這也是他多年來不跟二哥馮暄親善的原因。
“你父親之所以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一切都是他自找的”,馮盎沉聲說道:“念在親族情分,我可盡力保全你一家,至於其他,我無能為力”。
說完之後,馮盎抬腿便要走。
“叔父”。
身後馮萬輔聲嘶力竭的呼喊道:“當年我父親見死不救,致使伯父陣亡,現在你也要見死不救,坐視我父親身死嗎?我馮家便要如此手足相殘、背棄人倫嗎?”
馮盎渾身一震,臉上全是痛苦之色。
馮萬輔見狀急忙跪行上前,趴伏在馮盎面前,“叔父,看在曾祖母的面上,救救我父親吧”。
聽到曾祖母三個字,馮智戣心裡既是憤怒,也是痛苦,皺眉斥責道:“若是曾祖母在世,怎會容你父親行此叛逆之舉”。
“六弟,他是你嫡親伯父啊”,馮萬輔痛心疾首的說道:“寧道明再三催促我父親進攻高州,他可是一直沒有動兵,便是念及親族血脈之情啊”。
馮盎父子二人聞言默不作聲。
這一點馮萬輔說的在理,談殿響應寧道明起兵,對高州發起猛烈進攻,但是馮暄始終沒有對高州動兵,也沒有對其他地方動兵。
也不知道馮暄到底怎麼想的,雖然響應寧道明起兵造反,但是從頭到尾都只是跟在寧道明身邊花天酒地,從頭到尾,沒有打過一次仗。
想到此處,馮盎慨嘆道:“正因為他沒有動兵,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我自會向高經略稟明,你且轉告他,今後一言一行,莫要辱沒你曾祖母名聲,好自為之”。
馮萬輔大喜,忙是拜謝。
“還在這作甚”,馮盎轉身看見馮智戣還待在一邊,不由得火起。
馮智戣一個激靈,撒腿就要走。
“回來”。
馮智戣一頓,“阿耶”。
“你二哥今日這番話說的在理”,馮盎揉著眉頭嘆道:“我馮家絕不能手足相殘,拋卻親族人倫與禽獸何異,你轉告你的那些兄弟,來日隨我一同拜謁高經略,你們一起隨我向他求情”。
馮智戣點頭應著,對於父親的話,他向來是言聽計從。
見馮盎疲憊的揮揮手,馮智戣小心翼翼的轉身離去。
姜州,封山城。
正在舉行慶功宴,高衝坐在主位,左右兩列分別是盧德用、寧純等人。
當高衝抵達姜州時,盧德用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善後安撫事宜,他這位南尹州都督府的長史真可謂是盡職盡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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