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他面皮薄,講究君臣之道,而且他跟太子也沒有多少交情,這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就好,阿婆儘管放心”。
盧老太含笑點頭,繼而便是眉頭微皺的叮囑道:“我雖然沒有什麼大智慧,但是也想叮囑一下你,人吶,千萬不要得意忘形,過猶不及,聖人有句話,三思而後行,你一定切記”。
“孫兒銘記在心”,高衝鄭重應著。
安撫祖母之後,高衝便是回到書房,陷入沉思。
儘管剛剛祖母沒有講述太多關於祖父高潁的事,但是高衝大概可以猜到一些。
叔公高熲或許真是仁人君子,那位曾祖母楊季姜或許也真是聰惠過人,但是祖母言語間並沒有提到高潁生母的事蹟,甚至高衝連這位親生曾祖母的姓氏也不知道。
再聯想到祖父高潁並未納妾,父親高君雅多年來同樣是拒絕納妾,在這個時代實在是一股清流,高衝心裡已經大概明白緣由。
正當高衝沉思之時,書房門咣咣敲響。
“阿耶,我知道你在裡面,有人找你”。
只聽得高彥章大聲叫喊道,雙手不停地砸門。
“哎呀小郎君莫要傷著手了……”,依稀聽到侍女的勸阻,只是高彥章這廝無法無天,可不會聽勸。
“你這混小子討打是不是?”高衝開啟房門瞪眼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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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我來通報,前廳有人求見”,高彥章一臉正經額稟報道。
“用得著你來通報?”高衝哭笑不得的訓道。
連廊下,門丁一臉苦澀,“郎君,小郎君非要來,攔著不讓我說”。
“什麼人找我?”高衝一把抱起高彥章問道。
“河東薛氏來人,奉命將薛仁貴送來”,門丁如實說道。
“薛仁貴來了?”高衝挑眉笑道:“去西院將允直他們叫過來”。
來到前廳,便是見薛仁貴精神萎靡的坐著,旁邊一名身穿褐布長袍的漢子東張西望,有些侷促不安。
見高衝過來,二人噌的起身。
“拜見、拜見高寺卿”,那漢子看起來是敦厚之人,叉手行禮道。
“徒弟薛禮,拜見師父”,薛仁貴急忙整理衣襟,恭恭敬敬的行大禮。
“有禮了”,高衝便那漢子叉手點頭道,然後看向薛仁貴,便是一愣,“仁貴起來說話,你這是?”
“師父,我阿孃她、她走了”,說著薛仁貴就是眼眶通紅,緊緊攥著拳頭,強忍著沒有落淚。
“怎麼回事?”高衝驚異問道:“我不是留足銀錢讓請醫師了嗎?”
“治不好,醫師說治不好……”,年僅十二歲的薛仁貴再也繃不住,淚流滿面。
高衝眼睛一凝,看向旁邊那漢子,那漢子急忙說道:“醫師說他阿孃身子虧損太嚴重,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高衝聞言一嘆,拍拍薛仁貴的肩膀,並沒有如此寬慰。
這種失去至親的痛苦無論如何開導也是無濟於事,所謂的節哀順變,也顯得格外的蒼白無力。
不多時,高侃帶著裴行儉和突地謹行二人到來,見悲傷痛哭的薛仁貴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