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功行賞時,默默無聞、平平無奇的張瑾竟然直接官拜左衛大將軍,李淵對他說道:“當年宇文述坐在這個位子,現在你也可以坐在這個位子……”。
左衛執掌宮禁宿衛,僅設一名大將軍,位列正三品,位高權重,這個官職非同小可,張瑾驟然官拜左衛大將軍,其影響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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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以王君廓舉例,從徵王世充時期,王君廓攻取洛口、斷絕洛陽糧道、大敗偽鄭大將魏隱、攻取管城等等,後來竇建德馳援王世充,王君廓率輕騎繞行渡河,截斷夏軍水上糧道,生擒偽夏大將張青特等等。
如此大功,戰後論功評為第一封,但也不過官升右武衛將軍,位列四品。
直到去年底,李淵憐惜張瑾年老,對他說道:“公筋力見長,過爾勞曳,無乃辛苦耶,朕不惜官,但恐相損”。
張瑾拜道:“幸遇明時,願得奉陪”。
聽聽這話,多麼關切,我並不是吝嗇官位,我只是擔心你累壞了。
李淵大慰,改封張瑾為羽林將軍,執掌皇帝儀仗,隨侍左右,不再統攝左衛軍事,職權有所降低,但榮寵依舊。
不得不說,李淵對待故友真是不錯,比如譙國公許紹。
李淵之父李昞曾經官拜安州總管,安州即安陸,許家是安州望族,李淵和許紹二人曾在州學裡短暫同學,憑藉這份交情,許紹降唐後,高官厚祿,爵封國公,後來四個兒子全部重用,全部爵封縣公。
當然,許家子弟本身能力同樣出眾,特別是許紹幼子許圉師。
“張老將軍從軍多年,從無差錯,經驗豐富,駐兵石嶺,應是無虞”,高衝緩緩點頭,只是有些遲疑的說道:“只是他的年齡……”。
其實高衝另一層意思就是張瑾從軍多年,謹小慎微,完全沒有出彩的戰績,從無差錯那是因為他數十年來一直低調,從沒有單獨領軍,自然是沒有差錯了。
“這個無需擔憂,張瑾尚能食鬥米,開硬弓,身強體壯”,只是李世民搖頭一笑,毫不在意的擺手說道。
高衝欲言又止,見李世民態度堅決,只得將心裡話憋回去。
說難聽一點,張瑾這麼一個透明人,一輩子猥瑣發育,現在讓他單獨領軍,直面突厥兵鋒,這真是在行險啊。
堂堂三品的左衛大將軍,尸位素餐多年,甚至在史書上差點找不到他的名字。
在《舊唐書·高祖本紀》裡,甚至將他誤作張公謹,《隋書》、《舊唐書》和《新唐書》全部沒有給他立傳,由此可見,這個人是多麼的沒有存在感,這樣一個人,冒然但此大任,高衝心底莫名覺得有些荒謬。
見高衝面色帶著些許隱憂,李世民面色如常,只是澹澹說道:“攸之你覺得駐兵石嶺夠嗎?”
高衝聞言勐的抬頭,“自是不夠”。
李世民嘴角上揚,親自給高衝斟茶,“說說你的想法”。
“駐兵石嶺的目的只是為了切斷代朔之間的聯絡,避免苑璧跟突厥勾連”。
高衝直接說道:“然而針對突厥南侵兵馬,必須另外做出舉措,突厥兵馬一旦越過石嶺,必將兵臨幷州,幷州龍興之地,絕不容有失,可命大將馳援幷州,再於幷州左右,另設兵馬,以待不備”。
李世民眼睛一亮,“你覺得何人適合?”
“這個相信殿下自有決斷”,高衝低頭說道。
無論如何,張阿難對他說的話很有道理,當有君臣之別,高衝自認只能作為謀士出謀劃策,具體的人事任命,他實在不便直言。
“好你個高攸之”,李世民見狀朗聲大笑,“現在跟我還在這裡見外,也罷,不逼你了”。
說完之後,李世民沉思良久,緩緩說道:“登基大典,不容有變,必須萬無一失,你不能離京,那便唯有選派將帥之才,你覺得李靖、李世績如何?”
既是徵詢意見,高衝自然可以出言分析,當即點頭說道:“有此二人在,定可抵禦突厥”。
如果李靖和李世績還不能抵禦突厥,那就真是天不佑大唐,儘管沒有國力支援二李征伐突厥,但是高衝相信,憑藉二李的本事,固守邊地,絕對不成問題。
李世民見狀也很滿意,當即下令,拜檢校揚州都督府長史李靖為靈州都督,拜齊州都督李世績為幷州都督,統兵抵禦突厥。
高衝終於心底一鬆,如果只是靠那個低調的張瑾老將軍,高衝真心覺得不靠譜,但有二李調任北疆,自可抵禦突厥賊兵,這是源於對二李實力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