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封相公”,為首的一人叉手行禮,並未回答封德彝的問話,只是指著地上捲起的草蓆,“奉命前來給封相公送一個人,今已送到,告辭”。
說罷竟是不等封德彝便轉身離去。
家僕一怔,不滿的斥責道:“好生無禮”。
封德彝瞪一眼這多嘴的家僕,“開啟”。
家僕上前開啟草蓆,將其展開,頓時驚呼道:“楊阿強?阿郎,是楊阿強”。
封德彝聞言一驚,上前一看,果然是失蹤多日的楊阿強,然後勐的轉身看向黑袍人剛剛走出的大門口,封德彝頓時臉色一變。
“弄醒他,帶到書房”,封德彝顫聲說道,向來沉穩的封德彝現在竟是有些惶恐不安。
書房裡,楊阿強幽幽行轉,睜開眼睛便是看到緊緊盯著他的楊阿強。
“這、這是?阿郎,救命……啊,不,饒命啊”,楊阿強反應過來便是伏地求饒。
“說,到底怎麼回事?”封德彝沉聲問道,他很不想聽到他猜測的那個結果。
“他們都知道了,都知道了,他們是秦王、不,是太子的人”,楊阿強慌慌張張的說道。
“他們拿浸溼的麻紙蓋著我的臉,逼我說出來,他們都知道了,知道是我去東宮送信,知道是我在醉雲樓傳播謠言……嗚嗚,他們都知道了,阿郎,饒命啊,我沒有背叛你,是他們太狠了……”。
封德彝臉色慘白,搖晃一下差點倒下去,指著楊阿強哆哆嗦嗦的說道:“你、你……”,話沒有說完,竟是捂著胸口暈厥過去。
“阿郎,你怎麼了?醫師,快請醫師……”,家僕大驚,大聲喊道。
直到夜間,封德彝緩緩醒來,一臉悲慼。
“郎君,你醒了”,一旁服侍的楊氏激動的問道:“可還有哪裡不適?”
“娘子,毀了,封家毀了”,封德彝聲音哽咽,悲慼嘆道。
楊氏聞言同樣一臉驚恐,“方才楊阿強都跟大概我說了,郎君,你、你竟然還是前太子的人,這……我們,這該如何是好?”
“言道呢?”封德彝強撐著做起來,看看左右,竟不見好大兒。
“下午跟三郎五郎出去了,還未回府”,楊氏如實回答。
話音落下,院中一聲急切的聲音傳來,“阿耶,我阿耶怎麼了?”
房門開啟,一身酒氣的封言但衝進來,見封德彝躺坐在床榻上,頓時驚恐失色,快步上前,趴伏在床邊,“阿耶你怎麼了?莫要嚇我”。
封德彝聳聳鼻子,臉色頓時沉下去,“你飲酒了?”
封言道一頓,站起來低頭認錯,“阿耶息怒,兒再也不敢了”。
“近前”,封德彝沉聲道。
封言道上前一步。
封德彝拉過衣袖聳鼻一聞,便是勃然色變,“如此重的胭脂水粉味,你去青樓酒肆了?”
“是、兒知錯了”,封言道不敢狡辯,跪在地上說道。
“你、你才十歲,怎可去那種地方?”封德彝氣得胸口起伏,臉色漲紅,指著封言道破口大罵。
“兒啊,你怎麼……你以前從不敢去啊,你還太小了,去那種地方會傷身啊”,楊氏同樣斥責。
封德彝氣得眼睛一黑,再次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