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士信出身貧苦,即便他如今統轄絳州都督府十餘州,也並未在絳州置辦家宅,只是在都督府後衙的官邸居住。
聽聞高衝來訪,羅士信扔下石鎖,光著膀子便風風火火的出來相迎。
“攸之,快快進來,你今天果真要走?”
“我說羅都督,你好歹講究些形象好不好”,高衝見狀哭笑不得,這哪裡像是朝廷三品大員,這簡直就是軍營裡的莽漢。
“你是我兄弟,講究虛禮作甚”,羅士信一把拉過高衝,“剛才在打熬力氣,正好餓了,我讓我娘娘子準備些吃的,邊吃邊聊”。
這時一個身材修長的婦人抱著一個兩三歲的男童迎出來。
“來,娘子,這是我兄弟高攸之”,羅士信大咧咧的介紹道:“以後就是俺兒的師父了”。
“見過高家叔叔”,裴氏放下孩子溫婉行禮。
“裴娘子有禮了”,高衝頷首還禮,然後蹲下來看著嗦手指的羅堅。
“小傢伙長這麼大了,過兩年就可以送給我啟蒙了”。
裴氏聞言很是高興,她深知高衝現在的地位,有這樣一個師父,羅堅的前途基本上穩了。
“冒昧問一下,令弟行儉現在何處?”高衝將小羅堅交給裴氏,開口問道,
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既然決定收了薛禮和羅堅,那裴行儉現在應該不過七八歲,這可是一塊璞玉,正好“監護人”在這裡,那就不要錯過了。
裴氏一頓,不知高衝問這個作甚,只得如實回道:“舍弟現在聞喜裴氏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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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衝直言道:“我向來欽佩令尊令兄的為人,聽聞士信曾誇讚裴行儉少年聰惠,我正有意收徒,不知裴娘子意下如何?”
裴氏聞言頓時大喜,直言道:“行儉若有幸能得高家叔叔教導,妾感激不盡”。
羅士信聽了也很是高興,拍拍羅堅的腦袋,“兒啊,這下你就不能做老二了,你舅舅才是老二”。
高衝聽了哭笑不得,“他們各論各的”。
“那裴娘子先跟家族商議一下,等我回京之時,再將行儉帶去長安”。
裴氏自是應著,裴行儉的親孃早亡,父兄死在洛陽,姐姐出嫁,孤身一人留在聞喜老家,雖是衣食住行無憂,皆有家族照料,但出身世家的裴氏可是深知大家族的明爭暗鬥。
裴行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在家族肯定是會到受欺負,裴氏本來就打算跟羅士信商議,將裴行儉接來身邊撫養,但是這樣恐惹非議,畢竟她是嫁出去的婦人。
裴氏雖是女流之輩,但是政治覺悟可比羅士信強多了,她很清楚未來的高衝必定是首輔之選,現在高衝願意收徒,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高衝則是有著他自己的想法,他親自教導徒弟的時間肯定是少,但他有想法建立一座書院。
現在官方的就是官學,如國子監、太學還有各地州學等,私人的便是族學。
直到唐玄宗開元五年,李隆基組織文士整理編纂國家圖書,設乾元院,隨後將乾元院遷到東宮麗正殿,改名麗正書院,這便是歷史上第一座書院。
但這個書院僅為修書的場所,非是士子治學的地方,高衝想要建立的便是後來的白鹿洞書院、嶽麓書院那種以學術為主的書院。
當然,高衝的書院並非只有學文,而是一所綜合性的學院,包含文、理、工、農、法、醫等各個學科,這便是高衝對於未來學院的設想,現在談這一切,為時過早。
午時過後,高衝便帶著王雲離去。
高沖走後,王繇一改先前的姿態,對羅士信這個名義上的都督很是恭謹,不僅將州務事無鉅細的上報,其他州縣的刺史縣令更是態度大轉彎,對羅士信言聽計從。
羅士信對此感慨萬千,在絳州拜訪名士大儒,從此規範言行,虛心向學,每日裡只在府中讀書進學,並且積極配合王繇等人,發展絳州州學,一時間絳州文治大興。
按照他的話說,他不能成為名士,但將來也不能給好大兒丟人。
另外在羅士信和王繇等人有心的宣傳之下,黃河灘邊的鸛雀樓因高衝一首五言絕句而名聲大噪,往來士子文人多在此樓題詠詩句,如高衝所言,鸛雀樓,名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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