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甩袖邊走,他豈聽不出來這是高衝在有意編排他,畢竟他前廉後奢之事,頗惹非議,但高衝執晚輩之禮拜祭他的母親,他偏偏不能發怒。
“攸之,這……”,繞是鄭仁泰性格憨直,但也看出來二人隱約有些不對付,很是焦灼的說道:“攸之,我伯父他不會有事吧?”
高衝看一眼鄭仁泰,“鄭統軍說笑了,鄭家主畢竟是鄭堂堂滎陽鄭氏的家主,回京後自是高官厚祿,怎麼會有事呢?”
“那就好”,鄭仁泰鬆一口氣,繼而一拍高衝肩膀,“什麼鄭統軍,攸之可別喊的這麼生分,現在正事辦完了,走,吃酒去”。
高衝有些無語,這廝在李治登基後可以從縣候升到郡公,絕對是因為活得久,資歷高的原因,這貨也不知是有意無意,表現出來的情商真是堪憂,當即擺手說道:“不了,時間緊迫,耽擱不起”。
鄭仁泰聞言很是惋惜,當即命人給高衝一行人準備水袋乾糧,送到黃河渡口,鄭仁泰揮手道:“等差事辦完了,咱兄弟暢飲”。
高衝實在看不下去這廝繼續“湖塗”,將其拉到一邊。
“仁泰,鄭家主曾是廢太子的重臣,雖然太子既往不咎,但你也需要堅定立場我知你為難,但你這次縱容鄭家主擅入皇家圍場,便是罪過,你藉此上書認罪請罰,殿下一定不會深究”。
鄭仁泰頗為感動,“攸之,我知道這次我是做錯了,只是他是我伯父,我無法拒絕,稍後我會上書認罪,甘願受罰”。
高衝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不管如何,我們還是並肩作戰的兄弟”。
鄭仁泰聞言咧嘴一笑,“攸之且放心,我雖不懂那些彎彎繞繞,但我肯定不會對不起太子”。
高衝微微頷首,打馬離去,心底暗歎:有的時候並不是忠心就可以,立場不同,終究是心有隔閡。
眼看高沖走遠,鄭仁泰收斂笑意,腳步沉重的回到軍府,卸下甲胃,好生放置兵符。
並將歸政軍府的軍務一應委託於別將,這位別將同樣出自晉陽起兵時李世民麾下的右領軍府,當時一個隊正,現在已是別將,同樣是李世民心腹。
隨後鄭仁泰提筆寫下一封信,交給鄭家家僕,“去長春宮交給家主”。
安頓好一切後,鄭仁泰單人單騎,回京請罪。
鄭善果看完信後,臉色陰沉,冷哼一聲,“豎子……”,便將書信扔進燈罩,化為灰盡。
長春宮發生的事很快就由威鳳衛傳回長安,李世民同樣心中不快,這實在是太囂張了,再看看桉桌左側的一摞奏疏,更是氣的將其掃落在地上。
鄭善果這老狐狸早就謀劃好一切,藉著擅闖皇家圍場這個不大不小的罪名回京,然後在京中聯絡鄭氏的門生故吏造勢,將李世民直接架起來了。
李世民這一次深便是深感受到來自於世家的逼迫,百般無奈,亦只得傳書三省,滎陽郡公鄭善果擅闖皇家圍場,削減食邑二百戶,另外任命鄭善果為大理寺少卿。
這就是世家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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