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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趙弘安的話,韋雲起頓時暴怒,拍桉而起,怒吼道:“我韋雲起行得正坐得端,堂堂正正,他竇士則有何事需要密議,還需特意對我隱瞞,這是對我有意見不成?”
趙弘安心底腹誹:這豈止是有意見,這意見大了去了。
這時,行臺尚書郭行方急匆匆而來,見趙弘安在場,並不諱言,“韋兄,京師來旨,竇士則……”。
韋雲起擺擺手打斷,“我已知道了,你們現在跟我同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詔令,竟要隱瞞我等”。
郭行方聞言一頓,有些猶豫,繼而直言道:“我剛從軍中回來,甲胃在身,冒然前去唯恐造成誤會,韋兄先去,待我回府更衣後再來”。
韋雲起不疑有他,隨意應著,當即領著趙弘安直奔行臺衙門。
郭行方回到府中,並未更衣,而是來回踱步,惴惴不安
不多時,趙弘安竟是氣喘吁吁的來到郭府,郭行方一驚,手按腰刀,驚懼問道:“趙郎中因何來此?”
趙弘安急忙說道:“郭尚書莫要誤會,你因何離開我便是因何離開”。
見郭行方驚疑不定,趙弘安平復心情,直說道:“臨到行臺衙門時,在下藉口出恭逃離,想必郭尚書也已經猜到,竇士則恐會對韋尚書不利,我等速逃才是”。
郭行方大驚,“逃去何處?”
“回京”,趙弘安斬釘截鐵的說道:“現在竇士則一心認定我等乃是黔中王黨羽,但是我相信,太子殿下定然不會濫殺我等。
其一,太子新登儲位,急需邀名,召回韋挺等人便是此意。
其二,我等都曾在太子麾下聽用,熟知太子脾性,太子定會明查”。
聽到趙弘安的話,郭行方直點頭,“趙郎中所言甚是,太子定可明查,走,我們現在便走”。
郭行方和趙弘安都參加過李世民征討竇建德和王世充的戰爭,對於李世民很是信任,只是現在誤會已深,一時間難以自證清白,難以說服執拗的竇軌。
二人一拍即合,立即率領親衛,趁竇軌沒有下令之前,出城直奔長安。
益州行臺衙門,竇軌正在跟心腹屬官秘密商議,竇軌已經下定決心,奪下韋雲起的兵權,將其押解長安交由三司審理。
在竇軌看來,韋雲起這等逆黨遲早會反叛,不如早做決定。
正當這時,守衛狼狽的衝進來,只見胸前諾大一個腳印,竇軌拍桉大怒,“大膽”。
“竇僕射,韋尚書闖進來了?”守衛不等竇軌說完便是急忙叫道。
“不好,韋賊反了”,竇軌頓時驚呼道:“速召行臺禁衛”。
話音落下,只聽得一聲怒斥,“竇僕射,敢問長安旨意何在?何故向我隱瞞?”
韋雲起大步走進來,當面質問竇軌。
“韋雲起,你果真是建成黨羽”,竇軌指著韋雲起怒斥。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本官堂堂正正,從不結黨”,韋雲起大聲回道:“我只問你,何故向我隱瞞長安詔令?行臺議事何故不通知本官這個行臺尚書”。
“你這逆黨竟敢逼問詔令,反叛意圖如此明顯,左右,與我拿下他”,竇軌毫不猶豫的揮手下令。
“爾敢?”韋雲起大怒,一腳踹翻近前的一名行臺禁衛,鬚髮皆張,“未有詔令,誰敢拿我?”
“韋雲起,你若是反抗,便坐視反叛,你可想清楚”,竇軌冷聲說道。
韋雲起一頓,只得放棄抵抗,“還是那句話,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本官相信聖人、太子定會秉公決斷”。
竇軌見狀心底不由得閃過一絲狐疑,難道真的冤枉韋雲起了?
這時,城門校尉來報:郭行方和趙弘安等十餘騎疾馳出城。
竇軌聞言大怒,再不懷疑,“黨羽已經逃竄,韋雲起,你還有何話可說?”
韋雲起亦是微微一愣,這二人竟是跑了,難道他們真的是建成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