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田蠻帥可還安好?”高衝點點頭問道。
“身子尚還硬朗”,田鐵文似乎不善言辭,只是如實回道。
田鐵文便是黔州蠻帥田婁沙之子,亦是前任蠻帥田思鶴之孫。
如今田思鶴已經逝去多年,田婁沙亦是垂垂老矣,如今黔州是田宗顯的天下。
高衝環顧一看,不由得朗聲笑道笑道:“黔江冉家、武隆田家、洪社何家,三家齊聚彭水,不知那田節度作何感想”。
聽得這話,黔江縣尉冉賓、武隆縣尉田鐵文和洪社縣令何仲德,這三個昔日為敵的黔中人,對視一眼,具都是從眼中看出興奮之意。
田宗顯入黔四十年,儘管已經把自己當做黔人,但他似乎忘記了,他終究是外來者,在他之前,黔中僅是三姓相爭而已,並未有誰真正的一統黔中。
如今田宗顯妄自尊大,惹惱朝廷,那三姓依附於朝廷,扳倒這個強勢的外來者,這豈不是順應民意。
高衝從懷中取出一卷絹布,將尾端開啟,只見上面寫著三個人名,正是冉賓、何仲德以及田鐵文,“三位,加個印吧”。
這便是聯名舉報了,也可以說是投名狀。
冉賓與何仲德聞言從腰間取下印信加蓋上去,田鐵文見狀將指肚咬破,蓋上鮮紅的血手印。
“出發,彭水”,既已匯合,高衝便不再耽擱,徑直前往彭水。
當冉觀志聽得三家代表齊聚之後,心裡慶幸之餘不由得大為欽佩,這次田宗顯算是栽了。
無論田宗顯是否有罪,但拒不入朝,朝廷認為他有罪,那便是有罪,畢竟聖人不可能允許黔中之地成為田宗顯的私人王國。
只是對於高衝來到黔州僅僅數日,便是整合三家,使得田宗顯孤立無援,這種強硬手段,冉觀志很是心季。
黔江彭水兩地距離不遠,僅僅一百餘里,先前高衝封鎖住訊息,但大軍自黔江出發後,這訊息便是瞞不住了,高衝也不需要隱瞞。
訊息很快傳到彭水,田宗顯驚疑不定,急忙從彭水城外的莊園回到城中,召集心腹,緊急商議。
“阿耶,高衝此人能文能武,兒在江陵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我們需要小心應對才是”,黔州刺史田世康態度極其恭謹的說道。
只見一名老者,鬚髮皆白,面容威嚴,眼睛炯炯有神,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首,聞言亦是神情凝重。
“盛名之下,定是有幾分本事,想來長安對老夫亦是多有忌憚了,確實不可大意”。
這老者便是黔州宣慰節度使田宗顯,亦是前任黔州刺史。
入黔四十餘年,建立赫赫功業,威壓黔中,乃是名副其實的“黔中王”。
“阿公是不是多慮了”,這時,一名年輕人有些不在意的說道:“你治黔有功,這黔州若是沒有你,都不知會如何大亂,那高衝能奈你何”。
此言一出,田世康便是皺眉訓斥,“不知天高地厚,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區區黔中,算得了什麼。
那高衝與你年紀相差無幾,如今已官拜三品,南征北戰,軍功赫赫,你再看看你,整日裡……”。
“好了好了”,那年輕人竟是有些不耐煩,“阿耶只知訓斥我,我平日裡雖貪玩了些,,但我文韜武略哪樣差了,我這不是還未入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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