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到名字的僚將領命而去。
“酋帥,這股唐軍來的實在是蹊蹺”,隊伍行進著,身旁一名僚將皺著眉頭說道:“好像從天而降一樣,說來就來了”。
李光度聞言冷哼一聲,“蹊蹺個屁,這分明就是永州那對裝備精良的唐軍,明面上一副去高州的架勢,實則是在圖謀我桂州”。
經過短暫的驚慌,李光度將前後訊息一捋,便是明白過來,“這在他們漢人的兵法裡就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僚將聽得不明所以,一頭霧水,棧道他知道是懸崖峭壁上的通道,桂州山裡亦有許多,至於陳倉是什麼這就不是他能理解的了。
看到這一幕,李光度頓覺心中甚是疲憊,僚人久居山林,不識文字,多出莽夫,實在是難以成事,看來欲成霸業,還需多加招攬漢人,漢人英傑,何其多也。
想到此處,李光度轉頭看向身後的一名文士,沒錯,正是一名漢人文士,身著淺色的圓領長袍,頗有幾分儒雅。
“盧先生,不知你認為這股唐軍意欲何為?”李光度的態度甚是恭謹。
這位盧先生據說是出自世家豪門,多年前流放至桂州,窮困潦倒,李光度那時便有野心,便對中原朝廷流放過來的人甚是留意,見到盧先生便是殷勤招攬,多番救助,最後如願以償的將其招攬為幕僚。
盧先生聞言捻鬚一笑,“方才酋帥不是已經吩咐阿彌將軍了嗎?”
李光度聞言一驚,“唐軍意圖中途伏擊我?”
盧先生不置可否,李光度臉色數次變化,最終咬牙說道:“即便如此,但白石垌不得不救,我這便加派斥候”。
盧先生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繼而便是有些闇然。
想他堂堂范陽盧氏的出身,即便出自旁系,那也不是普通士子可比的,無奈坐罪,流放桂州,幸得李光度搭救,只得暫時委身於僚人,這在盧先生看來,並不光彩。
若是訊息傳回范陽盧氏,族中知道他襄助僚人反叛,定是引以為恥,即便是開除族籍亦有可能。
想到此處,盧先生心中更是悲慼。
李光度並未留意到盧先生的闇然失落,只是掏出一份簡易的地圖,直看得眉頭緊鎖,“此去白石垌,險要之地可是多達十餘處,防不勝防啊”。
盧先生並未做聲,在僚人陣營中,除非李光度主動詢問,否則盧先生絕不多言,但為了獲得李光度的信賴和看重,盧先生亦是時不時出一個妙計,以維持自身地位,否則那些粗魯彪悍的僚將可不會信服。
“若時時防備,必定拖延時間,唯恐白石垌失陷,再者士卒時刻保持緊張,將耗費大量心神”,盧先生見李光度如此謹慎,當即出聲道。
李光度只顧盯著地圖,“那依先生看來,如何是好?”
殊不知其背後的盧先生,此時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或許,現在便是脫離僚人的最佳時機了。
盧先生當即直言道:“或可分兵,可分出部分前軍,以作為誘餌,虛張聲勢,快速透過各個險要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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