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軍大營,營門外左邊的位置已經用土石築起數丈高的高臺,上面戰旗飛揚,獵獵作響,名曰受降壇。
李孝恭一身戎裝,威風凜凜,大步來到受降壇前,忽然頓住腳步,看向高衝笑道:“攸之與我同上”。
在李孝恭看來,此番平定蕭銑,高衝功不可沒,這注定名垂史冊的受降儀式亦可讓高衝一同參與,李孝恭心甘情願的願意分享這個榮耀,並無惡意。
高衝聞言忙是婉拒,躬身道:“謝大王好意,於禮不合”,受降儀式雖是榮耀,但畢竟對方是大梁君主,己方是三軍統帥,李孝恭雖是一番好意,但高衝也不能真就一同登壇。
畢竟在高衝的理念中低調發展才是王道,既然此行已經立下潑天的功勞,那受降儀式這個榮譽完全沒必要去摻和,不然太過著相了。
李孝恭見狀點頭一笑,抬腿邁上受降壇。
“鼓樂起”,高衝一聲令下,頓時鼓吹鐘鳴,甚是威武。
不多時,只見得大隊人馬緩緩行來,為首一人身著素衣,口銜玉璧,手捧降書,正是大梁鳴鳳皇帝蕭銑,身側一身亦是身著白衣,手捧著玉璽,亦步亦趨,緊隨其後,正是大梁宰輔岑文字。
儘管身著素衣,口銜玉璧,但蕭銑的身子仍舊是站得筆直,一步一步的登上受降壇,來到李孝恭身前站定。
雖是南方人,但蕭銑的體型相比較於李孝恭這個隴西人來說並不弱小,身高七尺,凜凜一軀,平視著李孝恭,面色平和,雙手遞出降書。
李孝恭伸手接過,代表著接受請降,而後蕭銑取出口中含著的玉璧,雙手奉上,“當死者唯朕一人,百姓無罪,請勿殺掠”,蕭銑沉聲說道。
“既知百姓無罪,何故興兵作亂?”見得蕭銑既已請降,態度仍舊如此倨傲,李孝恭厲聲呵斥道。
“朕自繼承祖業,何來作亂之說?”蕭銑毫無俘虜的覺悟,竟是出聲反駁。
臺下岑文字見狀臉色一急,急忙朝高衝拜道:“在下新野岑文字,敢問尊駕可是高長史?”
“本官高衝,久聞岑兄大名”,高衝微微頷首笑道。
這位將來亦是位列宰輔,且族中俊傑輩出,後來其侄子岑文倩官拜中書令,其孫子岑羲官拜侍中,其餘兄弟子侄皆累任高官,眼下無冤無仇,即便是為剛出生的兒子考慮,也不宜無故去得罪人家。
面對高衝澹澹的客氣,岑文字略顯驚喜,畢竟他現在說難聽一點其實就是俘虜,以高衝的家世和地位,完全沒必要對待一個俘虜如此客氣。
“高長史年青俊傑,令人欽佩”,岑文字躬身恭維道:“如今我主已經請降,還請高長史擔待一二……”,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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