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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安康城,一路往東南方向走,經金州、夔州、房州三州交界之處入夔州境,而後渡江直奔人復城。
若是直接從正南方向去往夔州路程更近,只是那樣就接近通州,此時的通州可並不在大唐的實際掌控之中。
一路上高衝便是想著如何解決佔據開州、通州的蠻王冉肇則,冉肇則乃是開州蠻人,自大業十三年起事後便佔據開州。
高君雅招撫川蜀的時候,冉肇則表示歸附,然而在李唐征伐王世充的時候,竇軌帶著大量川蜀府兵出川協助李世民,開州、通州等地鄰近房州,往中原距離更近,抽調的府兵較多,開州空虛,冉肇慶便趁機反叛,繼而攻佔通州。
開州、通州皆山地居多,蠻人在山林裡如魚得水,李孝恭來到夔州後,先後數次討伐,皆是無功而返,最近一次,更是不幸中伏,損兵三千餘人,李孝恭也只得暫時休兵。
但高衝深知,若要放開手腳的去征伐蕭梁,冉肇慶必須要剷除,不然到時候夔州空虛,冉肇則必定生禍,一旦讓冉肇則佔據開州、通州、夔州等地,扼住川蜀門戶,據險而守,那便使其成了氣候。
途徑房州,此時的上津軍府已經由容錚繼任驃騎將軍,時間匆忙,高衝亦是無心前去敘舊,直奔夔州。
兩日後,看著這座臨江的險要城池,高衝不由得心生激盪,並未直接進城,經過盤查之後,徑直去往江邊,江邊停泊著大大小小的船隻,老老少少的船工正在揮汗如雨的忙碌著。
“郎君,那應該是趙郡王他們來了”,高衝一心注意著船隻,身後的高雄提醒道。
高衝轉頭看去,只見李孝恭等人正向江邊而來,高衝忙是迎上前去,“高衝見過趙郡王,一別數月,大王風采依舊啊”。
“攸之,別來無恙”,李孝恭甚是熱切,一把摟住高衝臂膀笑道:“攸之在金州大顯神威,著實了得”。
高衝忙是謙遜。
待來到總管府衙,各自落座,李孝恭便是嘆道:“攸之收服金州鄧世洛,然而本王卻被那開州冉肇則擾得灰頭土臉,著實慚愧啊”。
高衝聞言也不好多說,只得寬慰道:“方才來時見得江邊連片的戰船,甚是威武,大王既要督造戰船,經略荊楚,也要防備蠻賊,保境安民,已是極為不易了”。
聽得這話,李孝恭心中甚是舒暢,好似找到了知禮一樣,連連叫苦,“攸之你是不知,本王著實是分身乏術了,督造船隻,訓練兵士,還要防備那些蠻賊,而那開州蠻賊在山林裡太過奸滑。
不怕攸之笑話,督造船隻需要大量木材,本王派去伐木之人已被蠻賊襲擊多次了,只是進了莽莽山林裡,蠻賊便好似魚兒入水一般滑熘,著實可恨啊”。
高衝聞言也是眉頭緊蹙,直說道:“大王在此經略荊楚,蕭梁必是早就知曉,那冉肇則肯定跟鄧世洛一樣,已經被蕭梁收買,欲要經略蕭梁,必定先要除去冉肇則這個後顧之憂啊”。
李孝恭揉著眉頭,“正是,如此,可本王……”,說著李孝恭便是重重一嘆,看樣子確實是被冉肇則煩的不行,對此高衝也是理解。
“敢問大王,現在夔州共有多少兵力?”高衝直問道。
“攸之現已是我夔州司馬,自有權力干預兵事,如今夔州水陸兵馬合計三萬,其中步騎兩萬,水軍一萬”,說著李孝恭甚是自信,“這一萬水軍雖是新建僅僅數月,但本王嚴令每日操練,日日不輟,已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