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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得李淵態度如何和藹,完全以一副老丈人對待女婿的口吻,高衝也是放下心裡,身子不再板直,笑道:“臣就是一塊磚,大唐哪裡需要就往哪裡搬”。
李淵聞言更是開懷大笑,玩笑過後,李淵便是稍稍收斂笑意,“相信二郎也跟你說過,朕調你前往夔州的真正目的”,
聽得這話,高衝立即正色道:“臣必當盡心竭力,輔左趙郡王,早日平定蕭梁”。
見得高衝表態,李淵捻鬚點頭,甚是滿意,直說道:“你二人一個是朕堂侄,一個是朕女婿,此等大事交給你們,朕是放心的”
“臣定不辜負皇恩”,高衝拜道。
李淵點點頭,而後便是語氣沉重的說道:“巴蜀之地本來就有你父親經略妥當,你父親在巴蜀時剛柔並濟,使得巴蜀各方勢力不敢妄動,然而孝恭性子溫順,待人太柔,所以常有反叛。
之所以讓你去夔州,便是因為你熟悉軍事,經過數次大戰的磨礪,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蕭銑不比尋常匪寇,他向來以正統自居,你此去,不可被孝恭影響,需將其徹底打服,你可有把握?”
高衝聽得這話,滿是雄心壯志,“臣必不辱使命,只是臣從未去過南方,還需一段時間熟悉蕭銑”。
李淵聞言甚是欣賞,若是高衝一口應下,保證必勝,那李淵才是真的有所擔心,見得高衝已經是較為穩重,李淵也放下心來,“朕提前將你調去夔州便是這個意思”。
“陛下聖明”,高衝笑道。
李淵略一思索,便是提筆手書一封,而後說道:“峽州靠近江陵,地理位置十分險要,峽州刺史許嗣宗公忠體國,乃朕故交,你攜此手書,他日需峽州方面配合時,將此信傳與許嗣宗,他自會全力助你”。
高衝忙是上前接過,連連拜謝。
峽州便是夷陵,便是大唐扎進蕭梁政權腹心的一根刺,也是大唐進擊荊楚的前站,若得許嗣宗全力配合,自是事半功倍。
對於許嗣宗,高衝也是有所耳聞,許嗣宗名紹,本是河北高陽人,後遷居安州安陸,而李淵的父親李昞時任安州總管,李淵的童年便是在安州度過,與許紹幼年便相交,更有同窗之誼。
大業末年,許紹任夷陵郡守,楊廣死後,許紹率民眾哭祭三日遙遵越王楊侗為主,直至王世充弒君篡位,許紹憤怒之下歸降老友李淵。
李淵便改夷陵為峽州,拜許紹為峽州刺史,爵封安陸郡公,後來許紹擊退蕭銑部將楊道生有功,李淵便授其子許智仁為溫州刺史,下旨褒獎。
高衝更是深知,許氏一門人傑輩出,許紹幼子許圉師進士及第,官至宰相,頗有官聲,曾外放為相州刺史,施以德政,離任後當地百姓建廟立碑紀念他,後成為當地名勝,可見一斑。
許紹兩個孫子,許欽寂和許欽明,一個平定契丹叛亂戰死,一個平定突厥叛亂戰死,兄弟二人在同一年戰死沙場,時人皆是敬佩不已。
而許紹還有一名孫女嫁給了詩仙李白。
“昨日見過六娘了吧?”李淵話鋒一轉,直問道。
高衝點點頭,“昨晚回府後歇息了一晚,六娘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