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得城門處,一個年約三四十許的文士端坐在馬背上,馬速逐漸加快,直奔高君雅而來。
左右親衛正欲拔刀,高君雅伸手攔住,當即打馬而出。
“兄長”,奔馬來到跟前,高表仁翻身下馬,來到高君雅馬前,神情激動,眼眶通紅。
高君雅亦是甚為動容,下馬抱住高表仁,“自大業三年一別,至今已過十一年,表仁向來可好?”
高表仁緊緊握住高君雅的手,“愚弟甚好,兄長風采不減當年啊”。
“那便好”,高君雅看了看後面,見得後面無人,不由得問道:“弟妹以及準兒可還好?”
聽得這話,高表仁神情一萎,只是嘆道:“當年被貶蜀郡,路途艱險,準兒在途中不幸患病,早已經去了”。
高君雅聞言一頓,只得默默一嘆,拍了拍高表仁的肩膀,在這個時代,長途跋涉本就是十分危險的事,萬一路途中淋雨受風染病,那真是缺醫少藥,無可奈何,特別是未成年的孩子,長途跋涉的夭折率更高。
有司馬高表仁輔左,蜀郡諸縣傳檄而定,而後兄弟二人齊心協力、經略巴蜀,短短一月之間,眉山郡、隆山郡、犍為郡等巴蜀之諸郡盡皆歸附,巴蜀之地全部豎起唐字大旗。
蜀郡、成都縣,郡守府裡。
高君雅看著手中這等奏表遲遲不能夠下定決心。
“兄長可是在擔憂唐王?”高表仁挑眉問道,高表仁作為高熲幼子,自幼耳濡目染,無論是政治還是軍事,都極有天賦。
一看高君雅手持奏表,心情眉頭緊蹙,便是大概猜到了高君雅心中所想。
高君雅點點頭,嘆道:“如今你我兄弟,執掌巴蜀數郡之地,擁兵上十萬,如若朝中有人進言詆譭,那唐王定會起疑”。
“聽著朱粲正在肆虐山南一帶”,高表仁輕聲說道,“朱粲食人惡魔,人人得而誅之,兄長可何不請命東出巴蜀,以擊朱粲”。
“朱粲?”高君雅聽得眼睛一亮,曾的站起,“這倒是個好辦法”。
高表仁點點頭繼續說道:“屆時我持巴蜀圖冊進京,請求唐王派遣官吏接管巴蜀,我在長安,衝兒在李二郎麾下,而兄長領兵在外,如此一來,唐王將再無猜忌的道理”。
高君雅聽得點頭贊同,當即燒燬手中奏表,一面請求李淵派遣官吏,接管巴蜀,一面請纓進擊朱粲所部。
而不出高君雅所料,長安城裡,大吉殿裡,李淵歪躺在榻上,手中酒杯端著良久,卻是遲遲未曾入口,眼前美妙的歌舞,似乎也打動不了李淵那一動不動的目光。
倒是下首的裴寂,搖頭晃腦的欣賞著歌舞,時不時打著節拍,甚是自得。
似乎是聲音略大,驚擾了李淵,李淵回過神來,看向裴寂笑罵道:“你這老貨倒是怡然自得”。
裴寂聞言挑眉一笑,悠哉悠哉的笑道:“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大王何必執拗”。
聽得這話,一旁侍奉的宮女手一抖,敢對唐王如此說話,普天之下,怕不也只有裴長史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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