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聞言倒是頗為平淡,道:“這個功勞算是劉文靜撿便宜了,高君雅昔年在大興宮當差,定是知曉我、蕭瑀還有文獻獨孤皇后三人之間的親戚關係,蕭瑀沒道理不投我而投薛舉,所以才對河池勝券在握”。
“那你……”,這一回裴寂倒是有些不解了,一臉疑惑。
李淵面無表情,“你知道昨日智雲跟我說了什麼事嗎?”
裴寂搖頭不知。
“昨日智雲在東市遊玩,不知何故,興是少年意氣,竟是與劉文靜之子劉樹藝起了衝突”,說著李淵亦是語氣莫名,有些飄忽,“劉樹藝指著智雲怒斥道:‘唐王賞罰不公,我阿耶功勳卓著,為了攻克長安城還失去一耳,如今卻只能居住在城西舊宅裡”。
裴寂愕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年輕氣盛,不懂事,唐王勿要在意。”
“劉樹藝之子都開始啟蒙了”,李淵聞言翻翻白眼,幽幽說道。
這下裴寂只得訕訕一笑,無奈道:“這劉樹藝還真跟他爹如出一轍的狂妄大膽”。
“高君雅明事理,知進退,高攸之雖是年輕,但允文允武,亦是潛力巨大,相信他父子能夠明白我的”,李淵起身離去,邊走邊說道,“河池之策,甚好啊,未有高君雅提醒,我差點忘了蕭瑀被貶河池一事”。
看著李淵遠去的背影,裴寂忽的覺得有些陌生,而後忽然便是明白了。
心底對劉文靜表示極大的悲哀,豁出臉面爭搶這個出征機會,殊不知河池即便歸附,最大的功勞也不在他劉文靜身上。
剛出虔化門,高衝便是追上高君雅,一旁的陳叔達見狀似乎是知道什麼,笑了笑打著招呼離去。
高衝正欲說話,高君雅便是看向他,竟是心情不錯,搖頭笑道:“攸之,攸之,務必攸之”。
高衝一怔,而後明白,深呼吸口氣,平靜情緒,低聲道:“阿耶,那劉文靜忒不要臉了吧,這到手的功勞就這樣被他撿走了?”
高君雅揹著手,走在寬闊的虔化門廣場上,悠哉悠哉,聽得高衝的話,慢條斯理的說道:“功勞?何謂功勞,做出卓越貢獻,方才稱之為功勞,你既然也說了是他撿走的,既是撿的,便不算是貢獻,計策我已提出,又何必去爭搶執行”。
高衝恍然大悟,“阿耶你早知劉文靜會搶功?”
高君雅一怔,“我又不是神仙,豈能知曉他的心思”。
“那阿耶你一定是早就知道蕭瑀與唐王的關係了?”
果不其然,高君雅點點頭,“蕭瑀之妻乃是文獻獨孤皇后的長兄趙國公獨孤羅之女,即為文獻獨孤皇后的侄女,而唐王乃是文獻獨孤皇后的外甥,這層關係很多人都不知道,更重要的是蕭瑀當年在內史省任職時,與唐王關係甚是要好”。
高衝聽得一愣一愣的,“那阿耶你怎知道?”
“我親眼看見的”,高君雅瞥了一眼高衝,淡淡說道,而後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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