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輕輕地吹拂著,海浪也輕輕地搖著,天空中的陽光帶著薄弱的光芒,照射在甲板上喘息粗氣的水手們,海鷗的鳴叫聲在耳邊響起。
如果不是自己胳膊上有傷的話,安德魯斯感覺自己此時可以弄瓶酒,再吃上一塊新鮮的牛肉,躺在甲板上,曬著太陽,吹著鹹鹹的海風,享受著這冬季難得的適宜時光。
但,身體上的疼痛,甲板的血跡,以及不斷哀嚎的水手,依舊在提醒他,他倒黴了。
是的,沒錯,他倒黴了,作為第一艘前往美洲運送給養的商船,非常不幸地他,遭受到了海盜的襲擊。
肩膀掛著繃帶,安德魯森冷冷地掛著一張臉,注視著前方波濤起伏的海面,心中很是不爽。
前一陣子,私掠許可證的大肆頒發,讓整個聯合王國爆發了一股海盜狂潮,大量底層農村的青壯年奔赴海面。
如此一來,那些警察和普通人當然開心,治安好了不少;船廠也開心了,多了不少訂單。
但,倒黴的是,他們這些商人了,哪怕他從屬的倫敦殖民公司有著國王陛下的參股,但依舊有不長眼的小毛賊準備劫掠一番。
畢竟海面廣闊無際,吃了你之後,你又怎麼會發現呢?
當然,大多數的海盜因為私掠許可證和海盜法的規定,不敢太過分,但不長眼的人還是太多,膽子大的人也不可勝數。
所以,與其他的商人一樣,安德魯斯對於《海盜法》的頒佈,頗有微詞,由此是關乎生命安全與財產的情況下,不滿更加嚴重了。
摸了摸自己包紮完好的傷口,安德魯斯吸了口涼氣,一股感激之情頓時湧現心中:
幸好上帝保佑,幸好船上有醫師,幸好有人發明了繃帶,幸好有人發明了酒精消毒,不然還真是麻煩了。
當然了,他不會知道,前面的那些,都是由帶給他傷害的人發明的,不然他的臉色可真是精彩了。
“老大,你看,那是什麼?”一旁的大副指揮著水手們洗刷著依舊散佈著血腥味的甲板,然後面帶驚喜地指著前方,大聲說道。
“哦?那裡,那裡是吉爾伯特建設的愛德華敦嗎?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隨著大副手指看去,安德魯斯臉上突然湧現一股驚喜的表情,原先的愁怨一掃而空。
出現在他眼前的,不再是一片片的原始森林和沼澤,也不是什麼麋鹿和兔子,而是一片充滿勃勃生機的土地。
原先港灣處高大而掩蓋光線的巨大森林,此時卻被一一砍伐而空,形成了一片上萬英畝的空地,樹樁也被剔除不見。
而那些高大的樹幹,都化成了一座座木製的高大簡介的木屋,乾枯的枝葉,也被齊整地擺放屋頂,充當屋頂處的遮掩,視窗呈三角形,帶有深刻英格蘭此時的風格。
粗略的估算著這樣的木屋足足有上百棟。
木屋區域外,則圍繞著一圈高大的柵欄,如同一條長蛇,將居住區保衛住,讓那些簡陋的侵略者望而卻步。
從海面上,依稀可以看見,柵欄內一隻只的人影不斷的移動著,宛若忙碌的螞蟻,辛苦著為著生活而努力。
柵欄外,則是一地的農田,不可知名的莊稼,旺盛地生長著,帶著不可名狀的生命力。
一股小村落的悄然誕生在北美。
“真是太好了,吉爾伯特果然沒有讓人失望!”
見到如此開拓局面,安德魯斯也是非常高興的,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