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安懷年深邃的眼神,緩緩轉向窗外藍天,“咱們今晚去見一下邢捕頭。”
入夜,銀月當空,卻像是被蒙了一層紗布,散發出朦朧黃光,襯得一方小院幽暗且荒涼。
邢望春仰脖灌下最後一壺酒,面色微醺,眼神異常凝重。
今日,白耀輝應該派人給他和大壯,送糧食與酒肉。
可卻遲遲無人上門,邢望春心裡不踏實,便派大壯上街打探,還未見他回來。
邢望春不詳預感,越發強烈。
“撲通!撲通!”
極輕的聲響從院中傳來,先是一聲緊接著又是一聲。
邢望春瞬間清醒,他聽力向來極佳,很快判斷出是有人跳進院中。
這處宅院荒廢許久,為掩人耳目,邢望春與大壯並未開啟院門上的鐵鎖,皆是翻牆入院。
大壯雖有功夫,但並不精湛,翻牆入院動靜不小。
而剛才落地兩聲,明顯是輕功極好之人。
白耀輝是個文人,他身邊也沒有功夫極佳之人,那便只有······
如同過街老鼠一般,藏了三天的邢望春,早就窩了一肚子的火。
老子什麼時候受過這般窩囊氣!
他兩眼冒火,握緊腰間佩刀,就想要衝出去拼個你死我活。
可剛走到門邊,不知怎得,周千秀與兒子元寶的笑臉,忽的在腦海中閃現。
邢望春瞬間清醒。
他壓下怒火,躡手躡腳躲在門側,在來人推門進屋那刻,將泛著寒光的刀刃抵在那人頸前。
“邢捕頭,是我!”
“安公子!”
邢望春訝異的望著,一臉溫和笑容的安懷年,手中大刀卻沒有半分要移開的意思。
“你為何知道我在此處?”
邢望春對自己的警惕,安懷年很理解,他笑道:“邢捕頭,周姑娘託人請在下幫忙。在下又湊巧知道你的行蹤,便冒然前來與你商量。”
“五妹妹被囚禁在豫王府,你與她怎能聯絡?”
“是王府二夫人親自來傳得話,說是行刺王爺之人,明日午時將被斬首。周姑娘託我救下她。”
“常慶要被處斬?”邢望春面上震驚轉瞬而逝,狐疑道:“五妹妹怎會知道這個訊息?”
安懷年依然笑道:“好像是衙門一名捕頭報的信兒。”
捕頭?許是輝子。
邢望春將信將疑,轉念又想,他藏身於此,連王錦晨都查不到。安懷年一介商賈,他又是如何得知?
莫非這是一個圈套?
“說!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此處。”
一旁兒幽月見安懷年脖頸被刀刃劃出血絲,急眼道:“放開我家公子!”
他剛要向邢望春揮拳,卻被安懷年攔下,“幽月不得放肆!”
邢望春的牛鈴眼,惡狠狠地瞪向幽月,抵在安懷年脖子上的刀刃依舊沒有半點退縮。
“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