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完街道,邢望春敏銳嗅出一絲不同尋常,街面上不知何時多出一些,不知出處的兵士。
氣勢凶煞,滿身鐵甲,腰挎大刀。
他心生不安,急匆匆向衙門趕去。
在據府衙百米之遙時,街邊暗巷竄出一黑影,擋在邢望春身前。
“大壯!”
邢望春費了一番功夫,才看清滿臉血汙之人的樣貌。
“老大,莫要回去。王錦晨已在全城通緝你!”
他什麼時候成了被通緝的罪犯?
這個訊息五雷轟頂,也更讓邢望春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到底出了什麼事?”
大壯抹去順著睫毛往下滴的血水,呼吸急促道:“豫王爺被行刺,生死未卜!”
“啊?”
邢望春的牛鈴眼珠子差點沒掉在地上,蕭元一對周遭嚴防緊守,怎麼就被行刺了呢?
“刺客抓到了?”
“是······”
見大壯吞吞吐吐,邢望春急了眼,“你到快說,抓到了沒?”
“刺傷豫王爺的人是······常慶!王錦晨要將他處斬,五姑娘與容公子攔著死活不同意,就被說成是同黨關押在王府中。王錦晨回衙門後,便下了通緝您的命令。我不服與他爭辯便被拷打,是白大人把我放出來,讓我通知您逃走!”
大壯一口氣將來龍去脈說完,臉憋得通紅,氣短,喘息聲更重。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向來隨機應變的邢望春傻了眼,牛鈴眼失了神采,腦中短暫空白後,浮現出周千秀的笑臉。
“老大,你要去哪?”
邢望春扭頭就跑,大壯死死拽住他衣袖,才將他拖停。
“回家!”
“現在不能回去!王錦晨早就派人守在您家門口了!”
“秀兒他們還在家裡,我怕······”
“老大!”大壯一使勁,將失魂落魄地邢望春推到暗巷中,焦急道:“嫂子孃家是王錦晨的親戚,他怎麼會對他們下手?您可千萬不要糊塗!”
這番話點醒邢望春,他情緒逐漸平靜,混沌的大腦也越發清晰。
大壯見自己老大終於恢復往日鎮定,鬆口氣道:“白大人說,漳州此時情形對咱們不妙。您現在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以待時機!”
“那常慶呢?”
邢望春明白白耀輝的意思,現在漳州盡在王錦晨的掌控,但若王爺醒來,一切形勢即可扭轉。可常慶是“流民案”的關鍵證人,他若真因“刺殺豫王爺”被處斬,那整個漳州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亂子。
“白大人會與王錦晨周旋,力求保下常慶的性命!”
聽大壯如此說,邢望春稍稍心安,他籲出一口氣,又道:“漳州主城雖大,可除了家中,哪還有我的容身之所?”
“老大,莫擔心!”大壯嘿嘿一笑,從懷中摸出一把銅鑰匙,“白大人早年在城中偷偷置下一處宅院,他家人都不知道,您可先去此處躲避。”
邢望春望著銅鑰匙出神,他想起,早年白耀輝曾與一名藝伎相好,但被白夫人察覺,攪了好事。想必這處宅子,是白耀輝當年想要金屋藏嬌之所。
“帶路!”邢望春接過銅鑰匙,牛鈴眼泛著灼灼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