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輕嘆一口氣,勸道:“王爺,應是太貴妃娘娘下的命令,那三個老傢伙才會閉口不談。娘娘或許是為您好!”
他雖未直接報出姓名,周千尋也迅速悟出“三個老傢伙”應該就是,林貴則、孫嬤嬤與田掌櫃。他們原是謝鏗將軍與謝太貴妃身邊老人,太貴妃在皇宮中處境如何,他們或多或少應知道一些。
“他們越是不說,本王就越是惶恐。”蕭元一緊握的拳頭微微打顫。
周千尋看在眼中,將自己纖細玉手敷在上面,一隻不夠就二隻。
蕭元一的手微微發涼,只覺一股暖流源源不斷,藉著手流進全身脈絡之中。
不一會功夫,緊繃的拳頭緩緩放鬆,騷動不安的心也得到了安撫。
蕭元一反手握住周千尋的手,微微一笑,“本王沒事,無需擔心!”隨即又對容玄道:“去催一催,飯菜怎麼還沒上來!”
不等容玄起身,就聽田掌櫃爽朗笑聲,自雅間外傳來,“王爺,夫人久等了,現在就上菜。”
話音落下,幾個店小二魚貫而入,剎那間就擺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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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裡的饞蟲瞬間被勾出來,周千尋也顧不上矜持,下筷如出刀,快準狠的開啟饕鬄盛宴。
她狼吞虎嚥,風捲殘雲的吃相,讓蕭元一與容玄皆是驚愣。
容玄更是挖苦道:“四夫人,您這是多久沒吃飯了?”
見周千尋只顧著吃,對自己毫不理會,他向綠弗追問,“王府是缺夫人吃了?怎有種飢不擇食之感?”
綠弗聽聞,無奈一笑,“夫人幾天前突然胃口大開,每餐食量劇增!奴婢也弄不明白怎麼回事。”
在美食中好不容易抬頭的周千尋,見桌邊三人皆是一臉憂慮的望著自己,不顧口中塞滿食物,含糊不清道:“沒事,許是冬季天寒,需多吃增加能量。”
“來,嚐嚐這個菜!”蕭元一不置可否,周千尋拓能再變胖,他也是歡喜。
大快朵頤之後,周千尋又是吃得直不起腰。她有個奇怪的感覺,最近吃飯時,總覺腦子與胃是分開的,理智告訴自己要適可而止,可卻無法抑制原始本能對胃的驅使。
“今日在流民營,你們可發現什麼怪事?”蕭元一用絹帕擦拭嘴唇,見大家都已吃好,將正事拎了出來。
周千尋聽聞,神遊在外的思緒終於歸位,凝著眉頭,疑雲浮上紅潤面頰,“我們在營中碰到一對奇怪母子。孩子餓得嗷嗷叫,當孃的卻不准他喊餓。似是怕孩子亂說,吐露什麼實情。
更讓我們奇怪與震驚的是,一張最多容納無人的帳篷裡,竟住了幾十人。”
“十幾人?”蕭元一也頗為驚訝,他看著容玄,擰眉道:“本王記得,當初帳篷購買是按流民人數來計算購買,不應該有不夠用的情況。”
容玄贊同的點頭,鳳眸微動,“帳篷中的人似乎不敢出來,像是在躲避什麼人。”
“躲人?”周千尋微微沉吟,片刻驚呼,“他們是在躲我們?”
聽聞此言,其他人默不作聲,表情凝重。
顯然,他們的想法都是一致。
“本王在視察飯菜時,總覺來排隊領吃食的流民透著古怪。”
其他三人,都看向他,目光灼灼。
蕭元一抿了抿薄唇,“那麼多官員一同走進,本王身著便裝,他們竟一眼看出本王是誰?流民通常拖家帶口,問到妻小卻含糊其辭。
有個名叫薛洋的流民,最讓本王介意。說是陝縣一村中農戶,見到本王鎮定自若,禮數週全,回答問題時眼睛不時瞟向王錦晨,眼神中還透著精光,怎麼看也不像個久居村落的鄉野之人。”
經過四人一分析,更覺流民營疑雲重重。走近營中,就如同眼前蒙了一層霧霾,隱隱約約朦朦朧朧,看不清也摸不著。
“王爺,不如容玄夜探流民營。看看王錦晨搞得什麼鬼?”容玄鳳眸微暗。
蕭元一沉思片刻,一揮手,正色道:“不必。他既然想瞞,等你去時已查不出什麼,反而會打草驚蛇。”他頓了頓,又道:“容玄,這幾日你盯緊王錦晨,將他每日所行之事統統上報。”
“是,容玄領命。”
見雅間內議事完畢,田掌櫃眯眼笑著走進來,拊掌搓手道:“王爺,夫人,可有吃好?”
“甚好!”周千尋起身拍著肚皮,笑道:“田掌櫃,您酒樓飯菜太合我胃口。”
聽完此言,田掌櫃更是笑得忽而不攏嘴,“夫人喜歡便是老夫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