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望春罵出一句,心中思量,只覺事情不對。
容玄那小子今日讓五妹妹赴宴,他本以為豫王爺要當眾與她和好,沒想到竟冒出個漳州首富的女兒,還要納為側妃,這是要將我家五妹妹置於何地呢?
邢望春望了望蕭元一身側嬌笑的趙思雨,又瞧了瞧兩眼失神的周千尋,他是越想越氣。
忽的站起身,一把拽起周千尋就往蕭元一處去。
周千秀微愣少時,心中大呼不好,慌忙起身追了上去。
“豫王殿下!”
邢望春一手拽著周千尋,一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圍在蕭元一身邊諂媚寒暄的幾人統統撥拉到一邊。
他將周千尋往蕭元一身前一推,笑道:“王爺,我五妹妹有話對您講!”
今晨起的太早,宴會又實在無趣,周千尋坐下就泛起困。正假寐打盹時,莫名被拽起,等她回過神,自己便站在蕭元一面前。
那張冷酷俊臉突然杵到眼前,周千尋心裡直髮怵,腦子也一片混沌,那還能說得出話來。
“我······那個······”
蕭元一不耐煩的白她一眼,唇角微垂,十分不悅道:“想好了再說,本王正忙著呢!”說完,一揮長袖,轉身走了。
趙思雨緊跟其後,沒走出幾步她悄悄回頭,視線在周千尋臉上轉了幾圈,彎月眉蹙成一團。
周千尋為豫王府妾室,聽說頗受寵愛。可適才蕭元一的態度,讓趙思雨酌定周千尋已然失寵。原本是看不上眼的人,可今日一見又覺她稍作裝扮,竟也不比自己遜色多少。
趙思雨出生在富貴之家自是知曉,宅門後院的明爭暗鬥不比朝堂的詭譎風雲來得遜色。她是個防患於未然的人,他日嫁入豫王府,凡是有可能與自己分寵的女子,都不能掉以輕心。
她俏麗眉目間閃過一絲陰鷙,抬手將自己貼身婢女招來,對她耳語片刻,便疾步跟在蕭元一身後。
本說好是趁宴會機會,讓兩人和好,可現在蕭元一故意冷落周千尋的做法,令邢望春很是不滿。他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吵嚷著要去找容玄算賬。
周千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安撫下來,一轉頭卻發現周千尋不見蹤影。
“五妹妹去哪了?”她神色驚慌的在人群中搜尋。
邢望春一仰脖,飲下杯中酒,嘆氣道:“王爺對五妹妹冷若冰霜,還有一群看笑話的人,她在此處如坐針氈,出去透透氣,靜一靜也是好的!”
“可她一人不會出什麼事吧?”周千秀憂心道。
“會出什麼事?”邢望春見她滿目憂思,安慰道:“聽竹苑,五妹妹可是熟門熟路。再說,這裡是豫王爺的地盤,守備森嚴,五妹妹還能被賊人擄走?”
聽他如此說,周千秀的心稍稍安定些,重新坐下,不時打量下廳門外。
曲徑通幽的竹林中,周千尋踱步緩行,想起宴會廳中發生的一幕,不由黯然神傷。
見到蕭元一與其她女子並肩而站一瞬兒,不得不承認她極度失落。蕭元一冷漠眼神,如一枚鋼針狠狠紮在她假裝堅強的心臟上。
周千尋煩躁的甩了甩頭,靜靜站住,聆聽清風掃過,竹林輕輕搖曳,發出的沙沙聲,躁動不安的心漸漸歸於平靜。
她只顧著緩解自己的壞心情,卻沒發現身後不遠處,一個黑影正消無聲息的慢慢靠近。
聽見地上枯枝殘葉被踩碎的聲響,周千尋意識到身後有人,剛要轉頭卻為時已晚。
“砰!”
她只覺後頸處被人重重擊打,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宴會接近尾聲,陸陸續續有人離席告辭。周千秀滿目焦急的在廳門外徘徊,都已過去快一個多時辰,還沒見周千尋回來,她的心不由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