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內,沈丁怒瞪著癱跪在地的廉暢,冷笑道:“你回來了?你竟然還有臉回來!”
“將軍,快逃吧!”廉暢雙目驚恐的來回擺動,伏在地上快爬幾步,抱住沈丁大腿道:“翰躂人太殘忍,就如地獄厲鬼,飲人血啃人骨。他們還說,要把我們所有人的頭砍下來,做成酒杯······”
“住口!”方正源厲聲將廉暢的話截下。
廉暢能與近百個身受重傷的兵士,從兇殘暴虐的翰躂人手下逃回,並不是運氣好。
將飽受折磨的羊放回羊圈,令恐慌肆意蔓延。
當獵物意志一寸寸被恐懼消磨殆盡,狼群便會伺機一擁而上,將獵物撕咬吞食!
這不就是翰躂人慣有的伎倆?
“他們人太多太兇殘,咱們打不過的······”廉暢儼然已被嚇破膽,瘋瘋癲癲朝著廳內眾將大喊。
方正源呵斥,“來人,堵上他的嘴,關進牢中!”
“快逃,快逃······”
廉暢被堵上嘴前,喊出的話,令在場將士無不骨寒毛豎。
近萬人的翰躂鐵騎氣勢洶洶而來,僅憑城中兩千兵力又能抵抗多久?
方正源瞧出在場眾人的恐懼,他面色凝重,向將位之上的沈丁用力抱拳道:“沈大人,翰躂鐵騎雖有近萬人,但真正的翰躂人不足兩千,其餘多為其收服部落戰士。只要我軍抗過翰躂首輪攻擊,必能動搖敵方軍心,等漳州援軍一到,範縣之危便可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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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方大人所言,我軍首戰取勝的機率有多少?”沈丁慌忙問道。
方正源皺皺眉,語調依舊鏗鏘,“三成!”
話音落,廳內眾將一片譁然,如此低的勝算,這場戰根本就是在自尋死路。
方正源望著癱坐在太師椅中,神情恍惚的沈丁,他心中一陣焦躁。大敵當前,身為主帥,表現出明顯的挫敗與膽怯,要讓仰仗他的眾將士作何感想,如何又能奮勇殺敵?
“沈大人?沈大人!”
沈丁渾身一顫,瞬然回神,瞄見眾將士都在盯著自己,趕忙坐直身體,清清嗓子道:“正源兄,漳州城中群龍無首,援軍何時能到還是未知數!這樣,你最善防禦,此次迎敵,本將全權交由你來負責!本將速速趕往漳州城,親自引領援軍到來!”
說完,他目不斜視,在眾將士詫異的目光中,完全沒有如芒在背之感,淡定自若的走出議事廳。
“啊?沈大人!”
方正源只知沈丁心胸不廣,卻沒想到出身將門的他竟如此貪生怕死,簡直有違軍人天職!
“報!”傳令兵拖著長腔,奔入議事廳,單膝跪下,語速急迫道:“翰躂鐵騎已在城外五里處駐紮!”
“什麼?”
“竟來的如此之快!”
“這該如何是好?”
議事廳內人心惶惶,他們從未見過翰躂人這般來勢洶洶,敵眾我寡的困境似乎是一個很難解開的結!
“翰躂人無非是想搶些糧食,不若開了城門送他們幾百擔!”突有一將開口道。
另一將瞪眼道:“你能保證翰躂人進城後,不燒殺搶掠?”
眾將又是議論紛紛。
“不若······”又有一將看看眾人,唯唯諾諾道:“漳州主城防禦工事堅固,咱們退守城中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