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千尋也瞧出王錦晨對周千秀舊情難忘,一瞬後悔自己將周千秀留下單獨面對他。周千尋生怕王錦晨做出傷害周千秀的事情,貼著房門,若是裡面發出一丁點動靜,她都會毫不猶豫的衝進去。
周千尋行為異常,讓守門侍衛立刻識破她的心思,面色肅然,語氣冷厲道:“姑娘,請到廊下等候!”
“我站在這裡不行嗎?”周千尋瞪他道。
守門侍衛眉頭微皺,面色瞬間陰沉,沒有半點含糊,拽住周千尋胳膊,將她扯到遊廊臺階處,“請姑娘在此等候!若再上前,必將嚴懲!”
周千尋後槽牙一錯,氣得滿臉通紅,卻也不敢在造次,只得守在房門最近處,不敢離開半步。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暗紅雕花門緩緩開啟,周千秀從容自若的從房中走出,周千尋趕忙迎上去。
“大姐姐,你沒事吧?”周千尋細細看去,她除了面色微微發白,其他倒也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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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千秀唇畔抿出淡淡一抹笑,“沒事,咱們快去接父親吧!”
周家姐妹被牢房守衛引著走進縣衙牢房,裡面光線昏暗,陰暗潮溼,外面的明媚陽光照不進一絲一毫。腐黴隨著牆縫中鑽進的寒風,瀰漫了整個牢房,其中還夾雜著酸臭腐朽的味道。
兩邊牆壁上的燭火散發著幽幽的光,昏暗走廊兩旁是一個又一個牢籠。周千尋與周千秀只覺周身發寒,互相攙扶,目不斜視,生怕兩旁牢籠中囚犯們的猙獰表情落入眼底。
牢房守衛終於停下腳步,叮鈴咣噹的開鎖聲異常驚悚,猶如從地獄中傳來一般。
“周昭明,出來!”
“父親!”
周昭明岣嶁著脊背,從低矮的牢門中踉蹌走出,周家姐妹一左一右立刻將他扶住。
“父親,你受驚了!”周千秀凝著淚道。
雖只在牢房中待了半日,但大半輩子老實本分的周昭明還是被嚇的不清,他面色蒼白的可怕,雙唇都已乾裂的毫無血色。
“我這是可以回家了?”他顫顫巍巍道。
周千尋,“可以了,您不用在待在這鬼地方。”
周昭明臉上看不出喜色,只是恍若隔世般點點頭,似又想起什麼,慌忙道:“那······望春呢?”
周千秀沉默不語,對周千尋道:“你先與父親出去,我去見望春。”
“那你小心!”
周千秀點頭應下,對牢房看守道:“麻煩帶我去見邢望春!”
牢房守衛又領著周千秀向昏暗走廊的深處走去,在最裡端的一處牢籠前停下,道:“一炷香的時間,必須出來!”說完,轉身離去
“多謝!”周千秀朝他背影微微福身。
牢獄中光線昏暗,只有石頭砌成的牆壁十幾尺高處有一方寸小窗,幾縷陽光從那裡勉強射入牢房。在窗下,一堆雜亂的稻草上有一個人面向牆壁而臥。
那個寬厚脊背,周千秀再熟悉不過,她唇畔微啟,柔聲喚道:“望春!”
那人不知為何,沒有半點反應,周千秀的心瞬間懸了起來,聲音都帶著顫抖,“望······春,望春!”
邢望春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周邊霧氣籠罩,瀰漫著令人作嘔腐朽味道。一輪血紅的圓月赫然掛在半空,將天地間映照的猩紅可怖。
血紅迷霧中荒蕪一片,邢望春毫無章法的到處亂撞,無論如何都逃不出這片迷霧。
就待他絕望之際,突聽傳來周千秀的輕柔呼喚,只覺身體被猛然一抽,他倏然睜眼。
原來只是一場夢!
邢望春挪動下身體,背上傳來的劇痛,讓他不禁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