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周千菡驚呼,倏地又捂上自己的嘴,小聲道:“他們在裡面做什麼?”
還真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容玄將臉扭到一旁兒,翻翻眼皮,道:“就······那事!”
周千尋秒懂,臉微微發燙。
一男一女共處一室還能做什麼?若是正經打坐問禪,容玄至於這般不自然和難以啟齒嗎?
“······那事?”周千菡可就沒那麼通透,榆木疙瘩腦子想了半晌,還是一頭霧水。
容玄微怔,週四姑娘是單純還是蠢?話都說到這份上,她還不明白。
周千菡蹙著眉頭,滿臉懵懂的直視著容玄。她神色中流露出類似孩童般的天真之氣,令容玄的心為之所動。
可僅僅只有一瞬兒,短的如流星劃過夜空,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男女之事!洞房花燭夜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情!”容玄乾脆一吐為快,挑眉笑著,“週四姑娘,這樣說你懂了吧?”
“啊······”
周千菡終於懂了。
她雙頰緋紅,兩眼沒有焦點的四處亂瞟,不知所措間倏然轉身背對容玄,手指攪合著衣角,語氣侷促道:“走······快走吧!”
“就是,姑娘家待在這裡不合適!”容玄立刻附和道。
兩人剛要邁腳,卻聽身後周千尋道:“不能走!”
他倆齊齊回頭,不明就裡的望著她。
“不但不能走,我們還要將他們捉姦在床!”周千尋將臉上假鬍子一把扯掉,眼中燃起火花。
廂房內,空氣溫溼,一片旖旎。
床榻上,趙豔兒靠在男子懷中,肩頭裸露在錦被之外也毫不在意。
“豔兒,你何時能與我走?”說話的男子與韓之陽年齡相仿,容貌卻更加白皙俊俏。
趙豔兒媚笑,“春生,再等一陣子,多存些銀子咱們就立馬遠走高飛!”
名喚春生的男子將她摟緊,兩人相視一笑。
嘭!
房門從外被人大力踢開,床榻上的兩人驚嚇之餘,慌張拉著棉被將自己的身體裹好。
“什麼人,敢闖老孃的房間!”趙豔兒將春生擋在身後,凝神一瞧,面色霎時慘白,“怎麼是你們?”
周千菡躲在容玄身後,只盯他後腦勺生怕看見汙眼睛的事情。
周千尋不羞不臊的率先走進房中,心情還有些激動,畢竟是頭一回蒞臨捉姦現場。
“呦,嚇到你了豔兒姐姐?真是不好意思。”周千尋假情假意的道歉。
趙豔兒到底出身春香樓,什麼風浪沒見過,被原配捉姦在床也不是一次兩次,眼前這個小姑娘還入不了她的眼。
“我與你二姐夫剛行完床第之事,他沒穿衣服,你還不速速退下!”
趙豔兒出身風塵,說起男女之事就如日常吃飯般稀疏平常。而尋常人家姑娘就算嫁為人婦,對於此事都還趨之若鶩,羞於啟齒。那周千若不就如此,成婚幾年在床上還像根木頭,也難怪韓之陽會到風月之地尋求刺激。
趙豔兒之所以如此堂而皇之的糊弄周千尋,就是算準尚且待字閨中的年輕姑娘臉皮薄,一聽此事必會轉身而逃。
她唇邊揚起得意的笑,卻還未舒展便僵在臉上。
與趙豔兒料想的不一樣,周千尋不僅沒有面紅耳赤的逃跑,反而緩緩靠近床榻,淡定自若的朝她身後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