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扯下玉佩高高舉起,眼見著要怒砸在地,眉間閃過一瞬猶豫,手轉向床榻狠狠扔在絲綿軟被間。
“你真是飢不擇食,誰的禮物都收!”
拋下這句譏諷,蕭元一頭也不回地奔出房門。
他喜怒無常的態度,令周千尋瞠目結舌,半晌才吐出一句,“簡直是······不可理喻!”
屋內燭火跳動,朦朧飄渺,遮了雙眼,掩了真情。
身在其中之人,懵懵懂懂,不知所謂。
密室內,狼藉一片。
“竟還敢讓本王戴!”
自蕭元一進到密室,歇斯底里的發脾氣已過去半個時辰,能砸的幾乎都被他扔在腳下。
容玄與林貴則躲在角落,生怕他手頭一時沒東西,遷怒到他們身上。
“本王就應該把玉佩砸得稀巴爛!”
蕭元一越想越氣,越氣越悔,抬手將最後一個青花瓷瓶砸得支離破碎。
“為何沒砸?”
容玄幽幽一言,令蕭元一愣在當場。
“心軟了?”
“不是!”
“哦,那就是怕四夫人傷心?”
“她傷心關本王什麼事!”
心事被人窺探的羞憤在胸腔中蔓延,蕭元一怒火中燒,鬢角青筋跳動。
“即是無關緊要之人,何必發火?”
容玄言語勸解,嘴邊勾出一抹了然微笑。
蕭元一窺見,心中虛而又慌,他極力遮掩這股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異感,故作淡定的背身坐在太師椅中。
“她隨便收取男子禮物,辱沒豫王府名聲,本王這才發火!”蕭元一尋了個看似合理的解釋。
容玄盯著他僵直背影,故作驚歎,“原來王爺不知,那同心佩是安懷年送予您和四夫人的新婚賀禮?”
“新婚賀禮?”蕭元一微微轉頭。
“不然呢?”容玄挑眉勾笑,“把其他男子送的同心佩拿到您面前炫耀,四夫人是不想活了嗎?”
蕭元一心中煩躁,啃咬著唇邊骨節發白的拳頭,懊惱異常,怪不得她要本王戴上。
“王······”
林貴則怕容玄再說出令蕭元一糟心的話,拉他一把,搶白道:“王爺,明日一早入軍營的事可有告訴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