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繞肉剛在桌上放穩,容玄立馬起身向周老太太作揖,“多謝周老夫人,煩請打包!”
周家人面面相覷,豫王府果然霸道。別人家的飯菜自己還沒嘗就要被他們“霸”了去?
周老太太笑起,“容公子莫急,王爺的那份紅燒肉已在廚房備好。公子隨時都可拿了去!”
“多謝周老太太!”容玄道謝後,又穩穩坐下。
身旁周千尋蹙眉瞪他,“怎麼又坐下了?你不去給王爺送紅燒肉?”
“周老太太,您烹製的佳餚令人齒頰留香,大快朵頤!容玄敬您!”容玄完全不理會周千尋,向周老太太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周老太太被他誇得合不攏嘴,亦是舉起酒杯道:“那容公子要多吃點!”、
“遵命!”容玄欣喜應下,得意的向周千尋揚揚下巴,輕聲道:“老太太要留我吃飯!”
他的阿諛諂媚自然流暢,再加上那張魅惑眾生的面龐,任誰都會對他歡喜異常。
周千尋白他一眼道:“豫王府沒給你發月錢?要賴在別人家蹭飯吃!”
容玄吃口紅燒肉,吧唧著嘴,不緊不慢道:“沒發。四夫人,幫我向王爺討要討要?”
真不要臉!
周千尋面部肌肉抽了幾抽,被氣到無語。她隨即悟出一個到道理,與容玄打嘴仗根本就是自戕行為!
風捲殘雲,酒足飯飽後,周家人圍坐在一起閒話家常。
周千尋道:“家中生意,父親如何打算?”
“如今生意難做,能掙下租金保住鋪子就已不錯。”周昭明嘆氣。
“若能將積壓的十幾匹上等絲綢出手,咱們或許還有翻身的機會。”周千尋點出生意癥結。
周昭明點頭表示認同,隨後又搖頭:“可放在咱家鋪子確實難以出手。”
周千嬌不以為然道:“我已與世軒哥哥說好,他可以將絲綢全部買走。”
“真的?尹家肯接手?”周昭明雙眼泛光。
尹家是周老太太在漳州的本家親戚,尹世軒便是周千嬌的未婚夫。
“他們出多少錢?”周千尋問。
周千嬌伸出三個指頭,“三十兩!”
“什麼?只有三十兩?”周昭明不可置信,皺眉道,“這批絲綢進價都要四十兩白銀,再加上車馬運輸,算下來怎麼也要五十兩白銀!”
“父親!”周千嬌似是語重心長的勸解,“眼看就要過年。若到明年新料子花型出來,這批貨鐵定要壓手裡,還是儘早脫手的好!”
周昭明想想也是,綢緞生意最怕壓貨。
手上這批絲綢本就是京城時興過的,購買人群多是富貴人家的太太小姐。她們這種人多是一年四季裁製新衣。漳州距京城較遠,京中貴女們時興的裝扮最晚第二年開春也會流傳到城內各縣。
此時若不賣出,等明年樣式過時,就真砸手裡了!
“父親,您就同意吧!我都和世軒哥哥說好了!”周千嬌嗔道。
“那就······”
“不行!”
周千尋本不願多插手家中生意,需要銀子她來出便可。
她覺得周昭明從商多年,賠本買賣總不會做。哪知他竟如此拎不清,三言兩語就被周千嬌牽著鼻子走。自己再不阻止,周家僅存的一點希望也要破滅!
周千嬌見周千尋阻止,眉心一跳,嘴上卻嘲諷道,“五妹妹,做了豫王爺的四夫人氣勢果然不同往昔。姐姐倒想聽聽,你這一天生意都沒做過的白丁能有什麼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