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些逃難的人,也確實日子過得十分艱辛,要吃的沒吃的,要喝的沒喝的,看著那些餓得面黃飢瘦的女人和孩子,還有精神不振的男人們,白潔不由得同情心氾濫起來。
她將朱大用拉到一旁,輕聲說到:“朱大用,我跟你商量個事,把那倉庫的食物分一半給這些人,怎麼樣?”
朱大用雖不大情願,但白潔都發話了,他也不好反對,只得懶懶地應到:“白姐姐,你可想清楚了,如今這世道,有食物,那才是王道,別看現在倉庫裡還有些存糧,但要見人就分,那也支撐不了多久,到時,我們自己怎麼辦?反正我話說到這,怎麼決擇,由你和羅胖來決定。”
白潔愣了一愣,又回過神來說到:“這些道理,我也懂,但讓我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捱餓,餓死,我覺得我活著的意義也沒有了。我也知道,倉庫是你找到的,你才有最大的話語權,但我只是請求你這樣做而已,這樣,你我的良心也會好受些。”
朱大用見白潔說得誠肯,幾乎是用哀求的眼神望著他了,也不由地心疼起白潔來,心一軟便大聲說到:“就按你說的辦吧,把倉庫裡一半的東西分給他們。”
由於朱大用一激動,話說得很大聲,周勇和小軍他們都聽見了,紛紛圍了過來,又是鞠躬又是道謝。那姓黃的男子,走到朱大用身旁,遞給他一個杯子,杯子裡是一種渾濁白色的液體,然後激動地說到:“朱兄弟,感謝你的慷慨啊,我現在鄭重向你道歉,並希望能成為你的朋友,來!這杯酒我們幹了,我們就是朋友了,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說,我黃有軍義不容辭!”
黃有軍的這一段煽情的話語,卻並未得到朱大用的及時回應,因為要把倉庫裡的東西分一半給這些人,本非朱大用所願,只是被白潔一激之下才做了這決定,此時,他又有些後悔太過草率了,心痛起那些東西來。
一旁的白潔卻急了,狠狠地捏了一把朱大用的手臂,痛得他直叫喚,又湊到他耳邊說到:“朱大用,人家黃大哥這麼有誠意給你道歉,你卻不理人家,太沒有禮貌了。”
朱大用經白潔這一提醒,這才反應過來,禮節性地接過黃有軍的杯子,說到:“黃大哥,那件事就算過去了,你也不必掛在心上,只是要不要做朋友,我們來日方長,你也要看看我這人值不值得做朋友不是。”說著,一口乾了杯中酒。
黃有軍聽聞朱大用這話,卻有些尷尬神色,這熱臉無疑是貼在冷屁股上了。
白潔見狀,忙打圓場,柔聲說到:“黃大哥,大用他可能是之前被那些海怪追趕,還沒回過神來呢?有什麼禮數不周的地方,你就多擔待些。”
“白姑娘,哪裡的話,你們可算得我們這些人的救命恩人了,哪能為這點小事介懷呢!”黃有軍卻是十分慷慨,揮手錶示沒有介懷。
圓了場子,白潔又將朱大用拉到一旁,略帶氣憤地說到:“朱大用,你是怎麼搞的,人家跟你說話,你也愛搭不搭,敬你酒,你也不理,男人要有氣度,懂?”
朱大用被白潔這一訓,終於是清醒了過來,細想之下,也確實是自己做得太過火了,只得呵呵呵傻笑著望著白潔,道:“白姐姐,你啥時候,這麼在意我的為人處事了,是不是以後要做我的賢內助,好管管我這壞脾氣了?”
“做夢吧!我只是覺得,你這傢伙,把我們一隊人的素質都拉低了,實在看不過去,才會教育教育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就你這樣,還比不上黃大哥呢!”其實就白潔的內心裡來說,他教訓朱大用,是已經把朱大用當自己人了,看自己人失了禮數,當然自己面子也不好看,於是才激動起來。
朱大用見白潔說的是在理,也就不再反駁,又走到黃有軍身旁,客氣地說到:“黃大哥,是我失禮了,請見諒,還有酒沒,我們一起幹一杯,就算是朋友了。”
黃有軍見朱大用主動來交際,哪有不應之理,隨即將所有從家鄉帶來的私藏之酒都拿了出來,又給所有能喝酒的人各斟了一杯酒,大夥在一片歡呼聲中同飲下一杯酒,樓層裡的氣氛瞬間變得融洽起來。大夥有說朋笑地聊起家常來。
黃有軍酒到盡興處,搭著朱大用的肩,感慨到:“朱兄弟,實話對你說吧,這些天來,我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暢快過了,自從家鄉逃難出來後,不僅沒吃沒喝的,每天還得擔驚受怕,想想真不是人過的日子,本以為到了這荒城裡能改善下情況,沒想到情況更糟糕了,這地方也找不到吃的東西,不僅如此,當地的倖存者也都不是善類,三天兩頭來騷擾我們,不是來搶東西就是要趕我們走,自從他們知道我們已無東西可搶後,就給我們下了最後通諜,限我們三天之內離開這裡,如若不然就要將我們全殺光。哎,我做為這群人裡管事的人,如今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了。”
朱大用聽完黃有軍的訴苦,也是感同身受,上次被那些當地人搶去了東西,他就一直心中怨憤,不能釋懷,現在又聽得黃有軍他們也深受這些當地倖存者之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氣憤地說到:“黃大哥,你別聽他們的,你們就在這裡偏不走,看他們能把你們怎麼樣,難道這地方就只許他們呆不成。黃大哥,不是我吹牛啊,上次就憑我們四人,他們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何況你們還有這麼多人呢,怕他們做什?聽我的,別走,到時,他們真打過來了,不是還有我們嗎?”說著,朱大用又拍了拍胸脯,示意黃有軍別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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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黃有軍仔細地打量起眼前這個漢子來,雖說這話說得響亮好聽,但卻聽著點漂,不實在,當然,這其中也不乏朱大用吹牛的成份,但朱大用卻實還是有點本事的,平常四五個人,都近不得他身,這是也實實在在的情況。但黃有軍沒見識過他的能耐,所以對他說的話,也是半信半疑,之後又忍不住地問到:“朱兄弟,你真有對付那些人的方法?”
“有,我們有的是手段對付那些欺軟怕硬的傢伙。”朱大用說著,又向羅胖一招手,羅胖會意,將手上的機槍舉得老高,走到他身旁,又將機槍遞與他。
朱大用舉了舉手中槍,又卡擦一下,上好了膛,一幅得意的神情望著黃有軍說到:“我們有這傢伙,還怕他做什麼?”
黃有軍看到看朱大用手中的機槍,道:“朱兄著,你這東西能用嗎?我在家鄉時就聽說,全世界的武器裝備都在一夜之間消失了,後面零星有人拿過這東西,但都是做做樣子,不能用的。你莫不是也想拿這不能用的東西嚇唬他們吧!”
“笑話,我這可是不久前剛從戰城上扛回來的真傢伙,怎麼不能用,上次那些倖存者想再次搶我們的東西,我兩槍就打掉了那帶頭的手上的砍刀,那些人一見這情況,一骨碌,全跑了,你說能不能用?”朱大用說著,又開啟槍膛,讓黃有軍看了看槍膛裡的子彈。
黃有軍見到這實實在在的東西,又見朱大用十分自信的神情,也就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了。
“朱兄弟,既如此,我請求你就帶領我們這些人,謀條生路吧,以後,我們都聽從你的調遣,赴湯蹈火,再所不辭。”黃有軍見朱大用這般能耐,又想著自己帶領著這些人是何等的艱辛,就這樣,還是吃沒吃的,喝沒喝的,這樣下去,他們挨不過一個月時間。於是有心讓朱大用來帶領大夥,也許還能有條生路。
朱大用聽得此言,忙推拖到:“黃大哥,這可使不得了,我對於你們既沒功勞,也沒什麼情份,如何當得此重任,這樣,還是由你來帶領眾人,但如果那些倖存者敢再來騷擾你們,你們來找我,我們定當出手相助。”
黃有軍見朱大用執意不從,也不好強求,只得作罷。之後,朱大用又與黃有軍約定,第二天上午去倉庫取一些物質,送與他們。四人見天時也不早了,於是向眾人告別,準備返回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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