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朱大用快要追上白潔之時,旁邊的樹林裡卻突然衝出一隻猛獸,說它是猛獸也許並不準確,因為,這傢伙看起來,就像一隻八爪章魚,長著八隻觸手,全身銀灰色,頭大而圓,嘴巴的位置長了兩排尖牙,閃著寒光,讓人望而生畏,兩隻眼睛泛著暗紅色的光,全身則光潔溜丟,身上還不時有黏液滴下來,一看便是剛從海里上岸來的。
此時,這不知名的怪物,以迅雷之勢朝白潔猛撲過去,那張開的血盆大口幾乎能將白潔的整個身子吞下。在這千均一發之時,朱大用也顧不了許多了,他一個縱身躍起,先於怪物將白潔撲倒,他的這一舉動,也讓兩人躲過了怪物的那一猛撲。然而朱大用這一撲,卻也正好讓兩人的嘴唇瞬間緊貼在了一起,頓時一股柔柔香甜的滋味激起一股熱血直衝朱大用的大腦,這幾乎讓他忘了兩人正在經歷的險境。
不管朱大用這一吻是有心為之,還是無心之過,反正,白潔的初吻就這樣迷迷糊糊獻給了朱大用。其實人的感情就是如此奇妙,一個小小的親吻,也許就足以讓兩人互生情愫,這情愫不管當事人如何不確定,但都已經在深深地根植於彼此的潛意識裡。讓兩人從此有了某種莫名而美妙的關聯。
雖然這是一個救命的吻,其中充滿了無畏的關懷和忘我的犧牲精神,但白潔還是表現得十分厭惡,並快速掙脫了朱大用的嘴唇。
隨即兩人抱在一起順著小山坡一路往下滾去,此急之時,朱大用發現在兩人滾動的方向上,有一顆粗壯的大樹,這大樹足以阻擋兩人滾落的勢頭,朱大用頓時像看到了救星。然而這也意味著最先接觸大樹的那個人,必然要經受住巨大沖擊所帶來的傷害。、
朱大用並不是一個品德十分高尚的人,他的內心也充滿了自私和狹隘,然而此時,那個吻之後,他的內心深處已將白潔歸屬為自己的女人,歸屬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他覺得男人,就要維護屬於自己的東西,包括自己的女人。所以,他沒有絲毫猶豫地用全身護住了白潔,他的身子完全躬了起來,就像一個人體護罩,牢牢地將白潔護在中心。
只聽得“嘭”一聲響,朱大用的背脊狠狠地撞在了大樹上,兩人瞬間停止了翻滾,這一撞痛得朱大用哇哇之叫,但他強忍著,因為那隻八爪怪物依舊對他們窮追不捨,他放開抱著白潔的雙手,試圖掙扎著站起來,然而他償試了幾次都未能起身,因為這一撞擊實在太劇烈,劇烈到他的背脊有一種完全撕裂的感覺。
此時,朱大用全力護著的白潔卻沒什麼損傷,她站起身來,看著這個願意用生命保護她的男人,心中是感激還是愧疚,沒有人知道,但當她看到迎而追來的八爪怪物時,在這危急時刻她並沒有放舍朱大用,而是將他攙扶起來,試圖帶著他一起逃離。
朱大用望著白潔的俏臉,強忍著痛呵呵笑到:“白潔,能為你付出一次,我值了,你還是把我放下,獨自逃命去吧,你帶上我,很有可能兩人都逃不了,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死好吧!”
然而白潔卻並未搭理他,依然倔強地扶著他往前走。此時,八爪怪物以迅猛的速度朝兩人奔來,眼見著就要追上他們。朱大用一看這情形,急了,他向白潔大吼到:“你這傻婆娘,是要讓我跟你一起死嗎?別犯傻了,我不值得你救,你還是留著小命回去跟你的連長雙宿雙飛吧!”說著用盡全力將白潔推開,並再次大吼到:“滾,我不需要你可憐!”
朱大用此舉本意是想把白潔趕,所以話說得也極難聽,他想留下來,或與怪物糾纏一會兒,或成為怪物的食物,總之要為白潔爭取一些逃生的時間。此時的白潔望著朱大用,臉上再沒有那種冷若冰霜的神情,而是有了一絲絲不捨和悲痛。她想再次向前將朱大用扶起,然而朱大用卻是有千萬個拒絕的神情,似乎他已抱定必死的決心。
此時八爪怪物距離朱大用已不足五米遠,也許兩秒種後,他便會成為它口中的食物,就在這緊要關頭,白潔果斷抽出了腰間的手槍,瞄準了怪物,然而那八爪怪卻像是通人性似的,它瞬間放棄了朱大用,疾速向白潔奔去,未及白潔開槍,它的一隻觸角已經像鞭子一樣抽了過來,正好打中白潔的拿槍的手腕,這猛的一擊,讓白潔手一縮,手槍也跟著掉在了地上。此時,八爪怪物已然向白潔張開了巨口,隨時可能咬下去,然而,它的身子卻突然像是被什麼拖住了,不能向前半步。
這時便見八爪怪物身後的朱大用,雙手死死地抱住了它的兩隻觸手,再看他腳上時,是一根粗大的攀巖繩,一頭綁著雙腳一頭綁在了大樹上。然而那怪物卻像是有千均之力,不停地向前發力,似乎要將朱大用的身子整個拉扯斷,只聽得朱大用的身子發出咯咯的聲響,那是身體骨骼被極度拉伸的發出的聲音。
白潔看到這一幕已然是悲痛萬分,手足無措,但她畢竟是一名軍人,心理素質還是比較強的,她迅速冷靜下來,又在地上搜尋了一會兒,終於在一個草垛裡發現了那支被怪物打落的手槍。她迅速向前,拾起手槍,朝怪物的頭部猛開了幾槍,只聽得幾聲尖銳的叫聲,怪物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彈,兩隻眼睛的紅光也漸漸暗淡下去,最後像燈火一樣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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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怪物沒了聲息,白潔這才快速向朱大用靠近,此時的朱大用已是奄奄一息,白潔快速地解開了綁在他腳上的繩索,又拼盡全力地將他扶起來,但如今朱大用已完喪失行動能力,身體的重量完全壓在了白潔身上,讓她舉步維艱。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幾聲槍響驚動了藏於樹林裡的八爪怪物,因為就他兩人緩緩地朝著山洞方向行進之時,一大群八爪怪物從旁邊的樹林裡竄了出來,白潔約摸數了數約有十來只。見此情形,她頓時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心想,這次無論如何也是逃不了了。
但她仍然沒有放棄希望,只見她再次舉起了手中的手槍,遠遠地朝那些怪物射擊,清脆的槍聲,瞬間傳遍方圓兩公里的範圍,白潔本以為,這些槍聲能將這些怪物嚇跑,然而,她錯了,那十幾只怪物聽到槍聲,只短暫地停頓了一會兒,便又開始快速朝他們的方向而來。
此時,白潔幾乎是絕望的放棄了逃生的念頭,她輕輕地放下朱大用,自己也隨即癱坐在地上。那張俏臉也漸漸變得暗淡起來,事到如今,她的心中也有些許自責,如果自己不那小家子氣,也就不會將朱大用和自己都陷入這危險的境地了。但世上是沒有後悔藥可吃的,事到如今也就只能默默承受命運的安排了。
正當白潔準備安然赴死之時,卻突聽得“突突突”的機槍掃射的聲音,這槍聲頓時將她驚醒過來,她站起身,朝那槍聲的來處望去。只見羅胖一手一杆機槍,正對著那十幾只怪物一頓猛射。這些八爪怪物縱然戰鬥力強悍,但碰上機槍這種高殺傷性武器,還是無能為力。它們前進的趨勢被羅胖的機槍掃射迫停,並有一些開始逃竄。
只見那為首的幾隻怪物,經機槍打中,身上頓時出現幾個血窟窿,那種暗紅色的液體也隨之噴湧而出,緊接著,那怪物試圖用觸手阻擋,但很快觸手也被子彈射穿,並從中間斷掉,一時間,怪物停留的地方,掉了一地的殘肢碎沫和暗紅色的液體。不到五分鐘時間,便有五六隻怪物在羅胖掃射下斃命,其他的則做鳥獸散去,並朝樹林裡逃去。
打跑了八爪怪物,羅胖這才朝白潔和朱大用走去,他二話不說,一把扛起失去行動能力的朱大用,又語帶責備地說到:“白醫官,這島現在已經極不安全,昨晚,我和大用哥就碰到過這種怪物了,只是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你看看,你這一出走,惹了多大的事,差點丟掉小命。要是我們三人呆在一起,是絕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白潔也深知自己的行動確實有些魯莽,讓朱大用和自己都身陷險境,所以她也並不反駁羅胖的話,只是默默地跟在他後面,往山洞的方向而去。經過這場危機,她也逐漸認識到,朱大用這人雖然平常有些吊而郎當,甚至有時候還有些猥瑣,但絕對是一個有擔當,有責任感,可以依靠的戰友。
三人回到山洞,羅胖將朱大用安置在一張鋪設好的床位上,然後十分嚴肅地對白潔說到:“白醫官,大用哥就交給你了,務必讓他早點恢復過來,沒有他,我們肯定逃不出這個島。”
白潔緩緩地點了點頭,並柔聲說到:“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此時,羅胖也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朱大用一天不好,三人的安全就得由他一人擔起來。而剛才的那一幕也讓他明白,這個島現在已是兇險無比,那些茂密的樹林裡,還不知道藏了多少八爪怪物。
於是,全幅武裝的羅胖來到洞口,憑著這山洞的高地勢,俯瞰著山下的動靜,以圖不放過任何可能對他們構成威脅的情況。
白潔細心地檢查了朱大用的身體,發現他手上和腳上的關節部位,都有脫臼現像,這很顯然是被那怪物大力拉扯身子所造成的。他背上也有一大塊淤青。現在已經腫脹起來。白潔猜測這可能是朱大用為了保護她,身子撞在大樹上留下的傷。看著已是傷痕累累的朱大用,白潔心中一陣酸楚。
但她強忍住了這些情緒,開始為他症治起來,朱大用身上雖有好幾處關節脫臼,但這個對於白潔來說,還是小問題,在軍隊做醫官,這種傷是時常有的,她有著豐富的處理經驗,只見她在朱大用身上擺弄了幾下,發出幾聲咯咯的響聲,關節脫臼便被糾正了過來。
然而最難處理的還是他背上的傷,要知道那可是脊椎的位置,弄不好,可能整個人都會癱瘓。白潔透過細心的診查後,最終確認朱大用的脊椎並未受到重大創傷,但表皮的創口如不及時清理,引發感染,也有可能傷及脊椎。所以她並不敢有絲毫怠慢,認真的為他處理了傷口,又敷上了消炎藥品。
經過變故後,白潔居然還是找到自己的醫藥箱,這也算得上是上天對他們的眷顧了,要不然,白潔就算醫術再高明,沒有藥也是沒法治好朱大用的傷的。
待朱大用的傷口處理完畢,白潔又拿出僅有的乾糧,生了一堆火,把這些乾糧熬成粥食,一口一口的餵給朱大用,她很清楚病人的身體是最需營養補充的。眼前這一和諧溫馨的畫面,也許是朱大用之前怎麼也不會想到的。如今可以說他已如願以償了,得美人照顧,甚至是呵護有加,此生無憾。
就連在洞外站崗的羅胖見到這一幕,臉上也露出了會心的一笑。他也為這兩個冤家的和解而感到了欣慰。然而三人的當務之急,還是如何儘快逃離這座島嶼,逃離這生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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