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猶豫向苗連回答道:“我感覺陳排應該是患有什麼比較嚴重的脊柱病。”
陳排嚴肅的問道:“這件事你有把握嗎?”
畢竟他也是入伍多年的老偵察兵了,自然知道跟脊柱有關的可都不是小事。
有些病但凡嚴重一點,都能夠輕易結束一名士兵的軍旅生涯。
一排長是他手上最好的偵察排長,對陳國濤他可是寄予厚望,可不能因為這點事情就倒下了。
蕭然似回憶的說道:“主要陳排上次演習,在跟我武裝泅渡的時候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之後說是路上崴腳了,可陳排平時訓練強度就是我們全排第一,怎麼可能因為崴腳就暈了過去。
而且他只是睡了一覺,崴傷的腳就馬上恢復到了可以下地的程度,這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他之前還疼得冒冷汗,怎麼可能這麼一會就好了。
回來後我越想越不對,問他他就說是關節炎,可那是老偵察兵才有的,他下連隊不過一年,又怎麼可能輕易就得上。最重要的是,我讓他去醫務室看看,他還表現得很抗拒的樣子。
於是我就大膽猜測,他是不是得了什麼脊柱有關的病,不然不會這麼獨自扛下來。”
苗連聽得眉頭緊皺,要是真像是蕭然猜測的那樣,那說明一排長很可能一直在強撐著,就看病魔和自己誰先倒下。
再結合陳國濤平時流露出對特種部隊的巨大熱情,他就知道這一排長的腦子裡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去,立馬把你們排長給我叫過來!”苗連壓抑著怒氣,衝蕭然說道。
“是。”
蕭然應了一聲,然後就轉身出去找陳排。
到宿舍找到正捧著一本書看的陳排,蕭然對他講道:“陳排,苗連叫你去一趟。”
陳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有點好奇怎麼是他來叫自己,平時不都是傳令兵來傳達訊息的嗎。
但他也沒懷疑蕭然謊報,向他問道:“連長有沒有說叫我去幹嘛?”
蕭然猶豫了一下,想著要不要說自己通風報信的事情。
雖然自己這是為他好,但他也沒有直接點明,而是答道:“應該跟特種兵選拔賽有關。”
陳排點了點頭,倒也沒有懷疑,跟他一起往連長辦公樓走去。
陳排:“報告連長,您叫我?”
苗連掃了他一眼,說道:“是啊,進來吧,我有話問你。”
接著對正準備轉身離開的蕭然說道:“小莊也留下來。”
“是。”沒辦法,蕭然只好硬著頭皮跟一頭霧水的陳排走進去。
蕭然跟陳排兩人對視一眼,陳排是茫然,蕭然是緊張。
苗連放下手裡的檔案,先是看了他們兩人一眼。
然後看向陳排,開口說道:“那我就直說了,一排長你身體是不是出現什麼問題了?”
這話一出,蕭然呼吸都一瞬間停止了。這給的也太直了,完全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陳排被問的有點懵,還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總不會是苗連知道自己患病的訊息了吧。
他很確信自己的病除了他跟醫生之外再沒有別人知道,怎麼會在現在就洩露出去呢。
所以他依然想著瞞天過海,誠懇道:“報告連長,我身體沒什麼問題。”
苗連看著他一臉坦然的樣子,似乎又不像作偽:“你確定嗎?我可是聽說了,你脊柱好像有點問題。”
他一邊說著,一邊死死盯著陳排的面部表情,只要陳排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他都不會放過,這是一名老偵察兵的自信。
“怎麼可能呢連長,我一腳能踢碎四個酒罈子,我是佛山無影腳啊。”陳排笑著講道,不露一絲破綻。
不得不說,苗連還是低估了陳排的心理素質。
他從高中時期,在其他人還渾渾噩噩的時候,就為成為一名特戰精英的夢想而努力,他鋼鐵一般的意志是無法被外物所動搖的。
再加上他自從隱瞞患上了強直性脊柱炎開始,他就對各種可能的情況有過推演和預案,為的就是確保沒有任何意外影響他成為一名特種戰士。
所以即使苗連這樣一名老資格的偵察兵,依然沒有發現陳排身上存在的破綻,反倒對小莊推測的可靠性起了懷疑,畢竟他只有十八歲,還學的是藝術,不是醫術。